“你出身名门嫡系!你根本无法体会我自幼失去父母庇佑、痛爱,还遭人唾弃、践踏的人生!”
“同为地/府首屈一指的名门黑氏一族,凭什么颂徵、暮弦父子就能掌权地/府,而我父亲昊昭,连我泉霭,甚至就连染指分毫也要惨遭灭门?!”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连我都背叛?”瑰翼眼眶内有泪光闪烁,不住重复:
“毫不犹豫地背叛吗?”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背叛’两个字!”
“你知道了?!”瑰翼因留意到心上人羞愧低眸皱眉,遂握紧双拳努力压制情绪,难以置信、愤怒旋即又是释然低叹:
“你,知道了。我早就该察觉到你对我态度的微妙变化的。”
“是!我一早就知道!就连你瑰翼,连我最信赖的你竟然也背叛我,欺骗我!!”泉蔼迅速从瑰翼身上摸出“我与你的每一次见面、欢好,均被你亲手喂下各种形态的孟婆汤!”
“你们都想让我忘记过往,永永远远臣服于颂徵、暮弦父子脚边,称臣于我杀父仇人脚边!”泉霭怒指瑰翼,凌乱的长发与充满力量的躯体任阴冷肆渊寒风吹拂,气势逼人若战争女神临世。
瑰翼愈发羞愧致无言以对,他叹息、陡然转身阔步离去,作为斩断两人青丝的利剑。
泉霭癫狂地尽数解去身上凌乱的衣、甲,甩手扔向山石,撞击出一声又一声沉闷叹息声。
她暴戾地重新骑坐在丁岬身上,发泄深埋心底苦痛与失望的强度愈加深、愈加重,额发间的汗水纵横过她娇艳且阴狠的眉眼,像极了悲怆而无法自抑的泪痕。
白皙后背上曼珠沙华的纹身有节奏地随之翩然起舞,看得久了,却仿佛亲自见证那些盛绽花瓣片片飘零的落寞。
不知过了多久,连魔兽丁岬都因餍足而意识迷糊、逐渐睡去,赤果妩媚的女子摸到自己扔在一旁的斩马刀陡然高举,神情冷绝地手起刀落利落斩断其头颅,一脚踢回到肆渊内。
泉霭又迅速削断、斩碎对方那实证自己一度屈辱与放荡的器官,摔出一团冥火焚烧,随后佩戴上由铠甲变化为的项链,阔步离开肆渊。
然而她不由得徐徐扭头回望向那个地方:
之前那里惊愕站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却亲眼见证着自己的不择手段与放浪形骸。
“呵,哈哈哈哈哈~!!”她仰天长笑,却不断有泪珠夺眶而出。
瑰翼,瑰翼!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
瑰翼!!
早些时候,阴冷萧索寒风中,瑰翼颀长挺拔身影却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下肆渊山。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身后的肆渊渊口传来恶兽苦痛恼怒的哀嚎:
“贱女人!你竟然骗……”。
以及熟悉女音愤恨、厌恶的唾骂:
“滚开,你这恶心的怪物!你除了由那万千冤魂凝结成的铠甲,还有何用?!”
荆楚然决然一步迈出过往回忆,再度从内袋拿出一管蔚蓝色的液体仰头饮尽,食指随手抹去由睫毛上坠落的水珠,松开指间,任试管砸碎于望乡台台阶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