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祉安笑容不改,只是那丝笑意未曾到达眼底,“贾尚书属实太抬举本宫了。”余光中瞧见最后缓慢起身的简丞相,意味不明:“诸位日后对本宫下手别太狠才是,毕竟...父皇还没叛逆到非立个女子为皇储,诸位说;对吧!”
‘叛逆’这个词用得就很‘虎’,什么叫叛逆?是忤逆,反叛,唱反调。
这些都是用来形容孩子对父母,可她说的这个人是皇帝,是他们的君主,侧面就是在说他们想做皇帝的‘爹’,控制他。
君臣本就并非主仆,里头自然有各为己见的博弈,但万万不敢说控制皇帝。
就算有人胆大包天的有这个念头......
再一个女子皇储,也是在告诉老几位,皇帝没这个心,她政祉安也没想同他们抢那块骨头,没必要往死整她。
这俩任意另一个出来都能砍上百八十回的话,也就她政祉安敢这般轻描淡写的拿出来噎人。
在朝中向来能言善道,执掌一部的官老爷们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公主此言欠妥。”简丞相用锦帕掩住口鼻,轻咳两声:“大伙儿皆是为国尽忠,为民请命,朝中或许是有些个庸碌宵小之辈,然。”
“多数皆是忧国奉公,公主可莫要寒了那些良臣之心。”沧桑沙哑地嗓音,掷地有声,好一个大义凛然。
论讲话的艺术,政祉安活了两世自认还是不及面前这个老狐狸。
“那就敬诸位一片赤心,永志不忘。”政祉安仰头一饮而尽。
一通貌合神离的谈笑后,政祉安又转到自家外祖父身边‘胡搅蛮缠’。
云国公让人替她换了白水,任由她坐在自己身边,一个劲儿往肚子里送吃食。
“外祖父,您送我的是啥东西?”
云国公见她‘狼吞虎咽’的动作,眉眼直抽抽,嫌弃得身子往另一边轻斜倚着扶手。
“你不晓得回宫看?”
以前没觉得,到如今才发现这妮子被养得完全就是个男子做派,一言一行哪里还有个姑娘样子,比当年的云舒还没体统。
政祉安往嘴里扒拉米饭,囫囵不清:“我就是问问。”
云国公忍不住撇她一眼,“慢点,堂堂嫡公主像什么样子。”虽是责备,还是不忘将她爱吃的菜换到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