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您来看看这个吧!两处急报,目前还有其他人看过。”
说罢,朱由校立刻将这密信放到了孙承宗的手上。
孙承宗打开了两封密密奏章,只是扫了两眼便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般,这两份奏章一份是关于河道总督李养正的,另一份自然而然是东厂传来的关于南直隶的一些情况。两件事情看起来没有人任何关联,实际上存在着千丝万缕联系,这也怪不得皇上将他藏了起来,而不是放在通政使司那里收起来。
按照大明处理奏章的的办事流程,所有传递到在皇帝给完处理意见之后,都要送到通政使司衙门里密封起来。以备后世查询,更重要是这样有了备份工作,可以免在一些事情上出现偏差。可以说朱由校这已经是“违规”了。在后世可以说是私藏机密。不过也无所谓,他是皇帝,这都是他的。
尽管孙承宗虽然喝了不少的酒,可这个粗犷山东大汉,尤其是常年的边塞生活,让他自诩平生“会须一饮三百杯”从来没醉过。可孙承宗在读这两封奏章的时候,竟然时不时的感觉到了头昏眼花,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这两件事的差异。
河道总督下面的常盈仓大火,粮食运船焚毁无数。东厂在南京遇袭,四十九名校尉只剩下七人!
“先生,这两件事你怎么看。”
在费了半天力气,孙承宗终于是看完了这两封奏章,或许是先前职位地位,并没有接触到这些事情。或者是他一直在翰林院干活,从事的也多多少少只是抄书,教书的活。很少能接触到这样复杂的官场事件,所以他也并不算是真正的出仕总,他内心深处也还算是保持着一分难能可贵的纯良,可在看完这两封奏章之后,他不仅仅是感觉到诧异。他更感觉到了世界的黑暗!世界总是黑暗,皇上就是指路的明灯,可总是想有人把这盏灯给熄灭。
“皇上,就这两件事情来看,这个李养正是心里有鬼!要不然为什么这边江南刚刚露出眉脚,那边漕运就出事。这李养正臣认为要南下了,就算是不拿下,南京得再拍派人去,不然只怕是鲁钦只怕是难以支撑住啊!老臣虽然一直居住在北,不熟悉南方事务但臣愿意请调任南京。”
朱由校趁着醉意,看着跪在地上的孙承宗,摇了摇头。
大步的走到了这间书房的窗户下面,打开了窗户,莹莹月光趁着机会洒进来了。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恰巧今天就是十六了,窗外的月亮如同一个玉盘一样清脆明亮。
“小小寰球,有几只苍蝇碰壁。嗡嗡叫……蚍蜉撼大树,谈何易。”
朱由校不由得诗兴大发,借着酒意吟诵起了,后代一位伟人所写的这一首词来。朱由校拉住朱由检的手,缓缓的将朱由检的手递到了跪在地上的孙承宗手上。
“先生,古今多少王侯将相,全部都是过眼云烟,俱往矣,俱往矣。遥想三十年前,张太岳何等风光,皇祖年幼,内有冯宝,外无一合之敌。万历新政,多么潇洒啊!可全都在张太岳死后,不过年年,土崩瓦解,荡然无存,真的是皇祖不愿意执行吗?朕从来不担心南方,浩浩荡荡的改革从来不是一个人完成的。朕今天把由检托付给你,若是日后朕出现什么意外,朕希望你是我大明朝的第二个张居正!”
说完朱由校看向了身旁的朱由检,对这朱由检说道
“由检,快拜师。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孙先生多跑跑,圣人的道理只能用来培养圣人,没办法培养君主。只有多下去走走,真正的看到天下苍生才能成才!在屋里坐着,你问题很多。可真正的看到下面,就会有很多解决办法。”
自古无情帝王家,尽管朱由校今年才十一岁,可自古皇家的孩子都早熟。特别是这个从小和朱由校一样缺少母爱,一直过着胆战心惊日子的朱由校,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哥哥的意思。闻言之后,立刻恭恭敬敬的对着着孙承宗连磕了三个头。
孙承宗看着状态激昂的朱由校,他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皇上的这番话到底是酒后真言,还是皇帝发现了什么在做托孤的准备。无论是哪一种,孙承宗此刻都知道皇上给了他最尊贵的待遇,一名最尊贵的亲王更是向他向了拜师礼!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孙承宗今生今世唯有一死才能报答皇恩。
眼看着朱由检的头就要磕了下来,孙承宗刚想要起身制止,立刻被朱由校按住了肩膀。亲王叩头,他很惶恐啊!
“先生,从今天起,京城和由校朕都交给你了!”
看着朱由检磕完了头,朱由校扶起了跪在地上,感觉到非常惶恐的孙承宗。
“请吾皇放心,臣虽九死其犹未悔!一定会为了大明奋斗到最后一刻!”
“好,先生。朕想对京城进行改造!你来看。”
说罢,朱由校拉着孙承宗朱由检来到了一个沙盘面前,朱由校一把掀开盖在上面的红布。一幅北直隶的地形图赫然出现。上面还有不少朱由校亲自用木头雕刻出来的房间,城池。
这详细的地形图,还有无数的建筑,让生活在这个落后时代的孙承宗和朱由检全都感觉到叹为观止。不是说很久可能一直也没有过这样精良的地图吧!
这一天,朱由校和孙承宗三人在这一间小小的书房中讨论了整整一个晚上。
东方红日出生,在书房中待了一个晚上的帝师带着还在睡梦中的朱由检来到了京城巡抚衙门,开始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