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产生过现在这种,想逃离,不愿意面对的情绪。
白显倚靠着柱子,往另一侧等待他的穆瑾看去。今儿约着来D场见面,是穆瑾夜里翻他光脑,无意间看到了聊天记录,又磨了他半个月,忙前忙后的又是躲白家,又是和白医生商量见面地点,全部安排妥当,好让他直接来见面。
一个从出生就接受残酷淘汰制教育的雌虫,很难交付信任。
一个历尽千险舍弃了一部分身体才彻底脱离苦难的雌虫,很难再愿意与过去牵扯上联系。
白显牙齿用力,听着爆珠破裂的轻微声响,连带着脑子似乎也轰隆炸了一声。
真是疯了,他眉头拧着,惊诧的发现,这种被穆瑾完全操纵的生活,这种交付信任的感觉,既怪异,又挺爽的,并没有觉得危险。
愣愣盯着穆瑾的背影,等了一支烟的功夫,白显把压根就没点燃的烟撇了,整理好风衣,装作烦躁的拧着眉毛走过去。
穆瑾一听他的脚步声,扭头的时候就想要唠叨,原本可能会说这下子又要戒烟之类的话,又在见到白显的表情时立刻闭了嘴,讨好的笑笑,伸手抱住他胳膊轻晃,“见一面,不想聊天就一块儿坐着喝杯饮料,有我在呢,不许他们跟你提以前,敢提我跟他们翻脸!”
“嗯。”白显被他扯的站不直,身子略靠过去。
两具温热的身体隔着厚实的衣服,却依旧能感受的彼此传来的暖意。
赌场哄闹又混乱,赌红了眼的虫压根不会留意进出了谁。
白显和穆瑾特意用围巾遮了半张脸,走到角落,拿出光脑展示提前订购的包厢号码。特级包厢价高,玩儿的都是顶顶大的赌局,服务员一见他们遮遮掩掩,立刻“明白”,以为他们是开庄的或者玩儿脏的,点头哈腰的开了没有监控的电梯,引他们上去。
进屋前,穆瑾松开白显,帮他整理衣服,光头长成寸头了,但还是不太好看,帽子也要戴好,“我其实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你在很多事情上都很拧巴。”
“但都到这儿了,还是要跟你解释一句,不是我自作主张要求你一定要和家里的虫和和美美,是你受伤那几天,夜里总说梦话,我听着难受。”
“梦里喊的,能亲自说出来,应该能开心一点。”
“要是开心不了,我赔偿给你,你怎么都不亏,所以不要烦躁,进去好好说话,能不能做到?”
白显攥住他的手,拢进风衣里压在胸口暖了会儿,“嗯。”
“嗯不行,你说能。”穆瑾给他整理完了,又开始整理自己的领子,穆哲交代了,见伴侣的雌父,第一次见面一定要表现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