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小时候,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格予带着宋唯和宋知脱离雄父的掌控时,宋知还只是个小屁孩,还不记事。连带着后来宋唯分化,给他造成的伤害,也记不太清。
等记事时,已经住进了穆哲在山脚的小别墅。
被关在贫民区阴暗小屋的记忆,随着每天吃不完的零食和看不够的纪录片,逐渐模糊的只剩下一扇透着微光的窗户,以及雌父和哥哥外出回来时,熟悉的扣门节奏。
再后来,他跟着穆哲殿下,整天乐呵的成长,脑子里什么都不用烦恼,顶多是偶尔睡醒,会站在门口试图等一下参军的哥哥,和已经好久都没再出现的雌父。
对于幼崽来说,特别是一个年龄很小的幼崽来说,等待并不是一件难事,甚至于是一件美事。
他有满满当当的零食和水果,可以在门口,一坐就是一天。
这种本就习以为常的等待,在穆哲殿下每天归来的拥抱中,在医院一场场令他难受却又不想表现出来的治疗下,彻底褪.去了苦涩,成了日常幸福生活中短暂的不愉快的背景乐。
后来他一次分化,身上难以控制的翅膀和利爪都变好了。
却又慢慢的,能从穆哲殿下和哥哥的反应里,看出些什么。
他隐隐觉得,或许,雌父不会再回来了。家里新来的亚雌米里,就总是在夜里偷偷的哭,为他的雌父哭。
宋知会把自己的零食分出去些,给米里喂点甜的,或许他心情会好一些。
还要给哥哥留一点,虽然哥哥不常会搭理他,但哥哥每次出门前,总会过来看看他,然后关门的时候动静哐当一声,吵的他后半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不总能理解那些长大的虫,做的很多事情。
但等待是一件总会有成果的事情,就像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哥哥总是在夜里出门,他知道这不是幼崽该关心的事情,就静静的等。
等啊等,等到经常夜里出门的哥哥,连着好多天,都没有出现。
然后。
雌父回来了。
哥哥就没有再在夜里出过门。
宋知依偎在气息和面容都变得陌生的雌父怀里,心想,哦,是这样的,哥哥夜里是去找雌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