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点开文件,不是所谓的“池安计划”的幕后主使的信息,只是研究院关于黑洞的报告书。
也不知道是不愿意透底,还是怕池安贸然行动坏事——例如冲进幕后主使家里搞暗杀。
池安本就不高的兴致彻底散了个干净,连客套都没怎么客套,挂断了通讯。
每每涉及到“池安计划”,他就会莫名的烦躁起来,有种头顶悬着一把无形重剑的危机感。他去接了半杯凉水,仰头干了。
冰凉顺着喉管一路向下,口腔到胃部的灼热感被消散,脑子却没有跟着清明起来。
他叹了口气,没了制作毛笔的耐心,起身准备回卧室躺一会儿。
却听见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何落把刚才的通讯听了个全程,这会儿过来也不知会说些什么。
池安抬手烦躁的掐了把眉心,状态不佳,他实在不想再逐字分析与何落的对话,不想耗费心神去判别这个外貌俊的摄人心魂的雌虫到底是何方派来的细作。
要是美人仅仅只是美人该多好。
怪不得皇帝都喜欢宠爱无脑的妃子。
身边人,衷心诚心顺心,比七窍玲珑心要安心不知多少倍。
“殿下。”何落敏锐察觉到他的烦躁,在距离桌子两米远处就站定,隔着这段安全距离说话。
“殿下,你不拷问我的底细,就会持续试探和怀疑我。以后就会像不信任伍竞那样,用敷衍的方式来排斥我吗?”
池安慕地抬头。
“你问。”何落死死盯着他,“我什么都说。”
“我不想你排斥我。”
“我想你信任我。”
池安近乎是失神的,在桌上随意攥住了什么东西,捏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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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虫族后,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直白的请求信任的话。
他很想告诉何落,不是我问了你什么,知道了你的底细,就会信任你的。
信任的门槛,取决于两者差异的高低。
种族都不同,我身体里蕴含的能量,是虫族想要掠夺占有的珍宝。
那么,用个体之间的感情,去赌整个种族的信任,没有谁会这么傻。
不过,既然何落主动开口,给了自己审问的权利,不行使也是浪费。
池安低头,发现手里攥着的,是刚才好不容易攒好的兽毛,已经又散乱成了一坨,他索性攥的更紧些,看向在桌前静静等待的何落,“什么都说?”
何落点了点头。
“那你接触我有什么目的?
何落表情迷茫了几瞬,疑惑到歪头,又正回去,又歪到了另一边。
池安心中冷笑,看,果然,装的乖,第一个问题就装傻不回复。
正想说不愿意说就别说了,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再这样把对方当傻子的相处一段时间得了。我图你的容貌,你图我的命,最终就是我看过瘾了,你也取不走我的命,这样两不亏欠也不错。
何落却在他开口前给出了回复,
“我是伍竞的侍卫,在监控里,看你对贝原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