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下山来淌了一路的泥水,脚上皮肤确实泡的有些发白发皱。
“你能比我好到哪儿去?”池安强行把他捞起来,又伸手去脱何落的鞋袜。
何落要挣开,被他强行按住,“别动,只许你摸我?这么不讲道理。”
无缘无故伺候人还伺候的不讲道理了,何落说不过池安,只好由着池安帮他脱了鞋袜。
俩个子都不矮,脚丫子细长的,两双脚挤在小木盆里,水都要溢出来。
何落生怕把池安脚压麻了,动来动去。
池安想泡一会儿都不得安生,索性抬脚,把他的脚压住。
何落老实了一会儿,又用脚指头挠池安的脚底板。
“……”怎么回事,平时多高冷个虫,咋忽然这样了,池安偏头疑惑的盯着他看。
“……”何落立马老实了,坐端正,双手搁在膝盖上,十足的乖宝宝样儿,“雄主很好。”
“……”池安不知道怎么接话,“你也很好。”
俩很好很好的小两口,泡完了脚,到底还是没能顺利入睡。
又下起了小雨。
雨声唰唰作响,房檐处雨帘滴滴答答的跟着响了半夜。
池安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宿。
何落被带的跟着熬夜。
临了,天边泛了层橙红的光,才抱着昏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半。
村子里常年雨季,日头晒着也不多亮堂,池安睁眼探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还以为是清晨,正想搂着媳妇儿再睡个回笼觉。
就听见了屋外来回踱步的声音,以及亚雌半带着哭腔的压抑着的说话声。
“昨天饭菜做的不够,雄虫可能没吃饱。”
“我在楼下看了,地板没往下渗血,应该不是打死了。”
“可这个点都还没起,哥,你说他们不会真死我屋里了吧?雄虫要是在我屋里出事,警署会把我抓去枪毙了吧?你马上就要没有弟弟了啊哥哥!你说说话啊!”
另一个听着声音稍冷些的虫声约莫是受不了他的哭天抢地,这才开口,“敲门了吗?”
亚雌的哭嚎瞬间停歇,过了几秒后,弱弱的来了一句,“我不敢嘛……”
这会儿何落也醒了,爬爬爬到池安身上趴着,含含糊糊的哼唧。
池安在他后背上狠呼噜了两把,帮他顺顺懒散劲儿,见他舒服的眯起眼,才用褥子把他裹紧放在床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