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苏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从头上取下一支水墨荷花簪。
荷花的花瓣由琉璃打磨而成,由透明到水墨丹青的颜色,带着一种趁凋零前的最后一秒,再为自己努力绽放一次的美。
将这只簪子插到妙莹头上,季寒苏欣赏的赞了一声,
“真好看,我一见这簪子,就知道它和你最相配。”
“可是这支发簪,是皇上送给您的,珍贵无比,奴婢怎么能戴?”
妙莹心中正天人交战,这么多年下来,季寒苏对她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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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有良心,摸着头上的琉璃簪,对季寒苏的愧疚达到了顶点。
妙莹抿了好几下嘴唇,忍不住想将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但看到那边秦王世子的眼神,又把那些真相都咽了回去。
季寒苏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最后一次机会,可惜她依旧没有悔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皇上既然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女为悦己者容,你打扮得好看些,我也为你高兴。”
“去吧,晚些回来也没什么。”
妙莹点点头,带着已经困迷了眼,被嬷嬷们抱着的华蓥姐弟,往殿外走去?
甘凝看着几人的背影,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偏要一条路走到底。
不过是个才认识了几个月的男人,真就有这么重要?
秦王世子坐在宗室那边儿,隔着中间的舞池,一边和周围的宗亲对饮,一边留心着对面的动静。
看着妙莹如他如愿所愿,将三皇子和华蓥公主带了下去,心中大喜。
看向台上正中央的位置,赵琚斜靠在御座上,手拿金樽,仿佛一切尽在掌中的模样。
秦王世子拿起斟满美酒的酒杯,将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
朝服的衣袖遮挡住他眼角的轻蔑,今日一过,大乾的天就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