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一片忙碌,十几个宫女端着水盆进进出出,每一盆水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萧胤赤裸着上身躺在榻上,双眼紧闭,脸上毫无半分血色。
令人费解的是,他的伤口并不大,鲜血却不断地从里涌出,已经染红了他身下的床褥。
钟太医将宫里最珍贵的止血散全都用上,仍无法止住那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
其他御医们围在床边,一个个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李贤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咱家求求各位祖宗了,可别唉声叹气了,赶紧想想办法给陛下止血啊!”
资历最老的钟太医语气沉重道:“陛下的伤口并不深,止血散我们方才全都用了,可这血就是止不住,老夫从医几十年,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伤。”
“那到底要如何是好?就没有别的法子?”李贤忙急忙追问。
钟太医抚摸着胡须,又是一声叹息:“且容老夫再想想。”
苏挽音站在角落里,紧盯着榻上的萧胤,一颗心悬在半空,忐忑难安。
萧胤的伤实在太奇怪了,为什么血会止不住。
难道说......
并非受伤,而是中毒?
云翊得知陛下重伤昏迷不醒,匆匆赶回养心殿,又见御医们束手无策。
他无法克制地吼道:“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可都是大凉最厉害的大夫,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陛下!”
钟太医说:“云统领莫要激动,老夫现在就回去重新配药,加大止血散的剂量,陛下这伤口只要止住血,就能无事。”
云翊说:“陛下的伤不宜再拖延,钟太医需要哪些药材直接和我说,我现在就去取,这样能快许多。”
“也好。”钟太医颔首赞同,立刻命人去拿来纸笔。
这时,一声清亮的青年声突然从人群中响起。
“陛下血流不止是因为中毒,西域的毒。”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太医孟珏。
孟青然孟刺史的嫡次子,十岁入太医院做药童,十六岁那年因缓解萧邺的恶疾,从而被方太后破格提举为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