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胤死。
“孟太医想说什么?”
孟珏手中力道加重,目光坚定:“萧胤登基之后如何苛待你,你是知道的,不如今晚就让他这么死了,从今往后,你便彻底自由了。”
这话着实刺耳。
苏挽音拧眉不悦,甩开他的手,“孟太医身为大夫,理应悬壶济世,岂能见死不救?何况国不可一日无君,萧胤登基后勤政为民,他是位好皇帝。”
听到这话,孟珏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目光深深凝着她,“究竟是为国,还是为你的私心?”
苏挽音的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心虚,“......自然是为国。”
孟珏笑了笑,笑容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既然如此,救完萧胤后,我带你离开皇宫,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可好?”
苏挽音定睛瞧他,心中暗自思量。
她的确想过离开皇宫,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她又能逃去哪里?
以萧胤的个性,除非他主动赶她走,否则不管她逃去哪里,都会被他抓回来。
何况与孟珏一同离去,更是不可能。
这行为落在旁人眼里,和私奔有什么两样?她与孟珏再无可能。
如今孟珏好不容易成为太医,前途一片光明,她不能牵连孟珏。
孟珏看出她内心的顾虑,继续道:“我们可以去琉球,那里是四不管地带,就是萧胤也不能奈你何。”
“孟太医说笑了,奴才在宫里过的很好,并没有离宫的打算。”她别过头去,声音冷漠又疏离。
“你还是放不下他。”
孟珏扬唇自嘲,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阿音,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在婚礼上放你和萧胤离开。如果当初我自私一点,你已经是我的妻,便不会入宫,事情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
“孟太医!”苏挽音厉声喝止,“这里是皇宫,孟太医应知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今日奴才听见也就罢了,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你我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再理会孟珏,拿起小刀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腕。
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鲜血顿时涌出,顺着手腕流淌而下,全部装进琉璃杯中。
直到琉璃杯快要满出,她方拿起一旁的止血散撒在伤口上,然后熟练地用纱布缠绕好伤口。
她是最怕疼的,只是从小经历这些已经习惯了。
她站起身,双腿软到差点跌倒,心口的刺痛感像是被万千蚂蚁啃食,那一瞬,她几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