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声询问,唤回了苏挽音的思绪。
她扭头,对上萧胤的沉晦的目光,手中的磨条差点掉在地上。
“没......没什么......”
“你这般浪费朕的墨条,朕只能从你的月钱里扣。”
苏挽音微怔了下,这才发觉墨条都快被她墨光了,砚台里堆了好多墨汁,连手掌也被墨汁染的乌黑。
皇帝专用的墨条,就是扣她一年的月钱,她也赔不起。
萧胤瞧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猜到她肯定有事隐瞒。
萧胤将奏轻轻合上,姿态慵懒的靠在龙椅上看她,“朕最讨厌撒谎的人。”
苏挽音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陛下昏迷那日,云翊有和奴才提及过陛下的处境,今日的比武场上,就是最好的解释。”
萧胤眯起眸子看她,瞳孔沉黑如墨,“有点意思,继续说。”
“陛下是想借这次比武,在百官面前立威,让他们知道,陛下并非软弱无能之人。当然,最终要的目的是想办法夺回兵权,削弱文相的势力。”
苏挽音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地开口:“陛下能有今日地位,全得文相助力,所以其实文贵妃对于陛下来说......”
“很重要。”
苏挽音话语止住,愕然的抬眸看向萧胤。
“所以,朕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嫣儿。”
萧胤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接着又冷冽地补充一句,“苏挽音,不要以为你救了朕一命,就可以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区区一碗血,对比萧邺的六年,根本不值一提!她苏挽音最会权衡利弊。
苏挽音紧紧地捏住手指,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是奴才越矩了。”
是啊,以萧胤的性格,如果不是心悦文嫣,怎么可能如此偏袒呢?
寻常男子尚且做不到一心一意,更何况萧胤是皇帝,是她自己愚蠢地认为,萧胤仍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