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秋霜左右为难。
在宫里头,除非陛下亲自下令赐避子汤,不然就是要留下的。
她们做奴才的,绝对不敢私自为主子准备这种药物。
何况陛下尚无子嗣,对姑娘更是宠爱有加,如果能顺利诞下皇子,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这是其他嫔妃们求都求不来的殊荣,怎的还有像姑娘这样主动避子的。
“难道我使唤不动你么!”阿音的语气有些不满。
她平日里极少摆架子,可她真的很需要避子汤。
在她看来,孩子应是两人幸福的见证,应当诞生在幸福美满的家中。
而她不配,她不会是一个好母亲,萧胤更不会是一个好父亲。
“秋霜不敢!”
秋霜脸色慌张,连忙将汤药递到阿音手中,解释道:“太医院离得较远,而且熬制避子汤也需要一定时间。姑娘不妨先喝下这药,秋霜立刻就去太医院。”
阿音迟疑一瞬,接过药碗。
那股浓烈刺鼻的苦味弥漫至鼻中,阿音不禁皱了下眉头,然后屏住呼吸,将药液一饮而尽。
看到阿音喝得一滴不剩,秋霜终于放下心来。
她福身退下,不过去的不是太医院,而是御书房。
屋里剩下的两名小宫女走上前,想要伺候阿音洗漱,却被拒绝。
“我想沐浴。”
小宫女闻言愣了一下,心想姑娘怎么一大清早的想着要沐浴,直到看见姑娘脖颈胸前那一大片红痕时,顿时明白过来。
小宫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行礼后便匆匆退下去准备了。
直到所有人全都离开,阿音才掀开被褥下榻。
未着寸缕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红交错的痕迹,尤其是胸口那处,一条条醒目的抓痕......
之前留下的痕迹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青色,昨夜新添的则是鲜艳的红色。
昨夜萧胤抱着她要清洗,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洗了也是白洗,还不如不洗。
后半夜实在太累,直接昏睡了过去。
小宫女备好热水后,阿音将人全部都轰走了,才进入浴桶。
水温适宜,温水缓解着她酸痛的身体。
阿音拿起打湿的帕子,试图擦去萧胤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奈何肌肤太嫩,稍稍一搓反而变得更红了。
她像是在和自己赌气似的,越擦越用力,到最后更是开始委屈的呜咽起来。
阿音生气的丢下帕子,然后仰面躺下。
任由身体缓缓下滑,连着脑袋一并埋入水中。
温水覆面带来的窒息感,竟让她有些迷恋。
她甚至在想,不如就这样把自己淹死好了。
就在快要窒息的那一刻,一双大手突然将她从水中捞起。
浴桶中的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四处飞溅,湿了一地。
阿音眨了眨眼睫上沾着的水,对上萧胤那张布满紧张和担忧的脸。
“你疯了吗!就这么想死?”
阿音怔了一下,对萧胤的突然出现感到疑惑,直到看见他身后站着的秋霜,瞬间明了。
她居然会信秋霜,可真是笨!
秋霜不敢与阿音对视,她心虚地低下脑袋,然后迅速关上房门逃离。
阿音用力甩开束缚她的那双大掌,心中积累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是!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周遭的空气被沉寂包裹,静到能听清萧胤怒意爆棚的沉闷喘息声。
他下颌绷紧发硬,手指不自觉攥紧,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嫉妒。
“你还在因为孟珏的死难过。”
听到这话,阿音不禁苦笑起来,笑容凄凉又绝望。
“生杀只在你一念之间,像你这种冷血自私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别人的痛苦!”
萧胤眼神冷冽:“对敌人心慈手软,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可孟珏是无辜的!”阿音嘶声吼道,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你心疼他,他觊觎你,便算不得无辜!”
阿音怒火涌上,咬牙怒骂:“疯子!”
萧胤轻声嗤笑,抬手抚住阿音起伏难平的胸口,唯有他能够触碰和驻足的地方。
带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说:“好阿音,你喜欢谁,谁就得死。”
阿音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