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赛神医听得大笑,抚摸胡须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这屋里,就属你这小丫头最聪明。”
他看向阿音:“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这几日济世堂病患多,明日还有的忙。”
“我送师父。”阿音说。
“不必麻烦。”赛神医摆手拒绝,转身离开。
当经过阿史那鸢身旁,他突然停下脚步,别有深意地压低声音:“小子,老朽也是过来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一味的做正人君子是没用的,必要时,要做一回伪君子。”
说完,还不忘拍了拍阿史那鸢的肩膀,然后仰头大笑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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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就这么大点,除了什么也不懂的夭夭,阿音一字不差全听了去。
阿史那鸢下意识地看向阿音,与她解释:“先生说话失了分寸,音音别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的。”阿音没多说什么,转身去打温水,浸湿帕子给夭夭擦脸。
这些年,师父没少明里暗里的撮合她与阿史那鸢,她都明白。
可她现在只想好好学本事,照顾好夭夭,暂时不想去考虑感情的事。
“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在外面守着,有事你们就叫我。”阿史那鸢说完就要走。
夭夭见状,急忙挣脱阿音的束缚,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跑去拉住阿史那鸢的手,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父汗,外面的蚊子可毒了,咬上一口好痒的。”
阿史那鸢岂会不知小姑娘那点小心思。
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阿音,借口搪塞过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你们先睡。”
哪知夭夭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往里拽,“再忙也要睡觉呀。人家狗蛋睡觉的时候都是爹娘一起陪着,唯独夭夭没有。”
夭夭说的委屈,像是生怕爹爹会逃跑,把爹爹轰到床榻最里边睡下。
接着,又抢过阿音手中的帕子,随手丢进了水盆里,推着阿音睡在中间。
自己则负责吹灭烛火,脱掉那双沾满灰尘的袜子,爬到床榻最外面躺好。
做完这些,她长舒一口气,肉嘟嘟的小脸洋溢着幸福的笑:“我们一家人就该这样整整齐齐的,等过了今晚,夭夭就有妹妹了。”
容纳三人的屋内突然就静了下去。
阿音夹在两人之间,根本不敢有丝毫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左边传来夭夭的轻鼾声,阿音微微侧身过去,想着贴近夭夭,离阿史那鸢稍微远一些。
就在这时,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音音。”
阿音身体瞬间僵硬,被紧张包围,像是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你还没睡着。”
天,她哪里睡得着。
“......嗯。”阿音轻轻应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阿史那鸢似乎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些许遗憾:“本想给你一场惊喜,没想到成了惊吓。是我的疏忽,才让贼人有机可乘,好在你和夭夭平安无事。”
“不,不是惊吓,是惊喜!”阿音连忙道。
“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美的烟花,很开心,也很难忘。”
这般绚烂璀璨的烟花,他定然费了不少心思。能有这份心,换作谁见了,都是欢喜的。
“嗯,我也是。”阿史那鸢眉眼间漾着温柔似水的浅笑。
月光洒进屋内,他侧身撑起脑袋,正好看见阿音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今晚刺杀失败,布日古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你最好不要出门,我会安排布赫他们保护你们。”
“......好。”阿音乖巧点头,声音细若蚊蝇。
感受到身旁那道无法忽视的灼灼目光,她强装镇静梗着脖颈,往夭夭的方向躲去。
哪知夭夭侧身一翻,将小腿搭在了她的腰间。
阿音怕压到女儿,被迫又往阿史那鸢的方向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