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道:“亲家两口子比我年轻几岁,他们的儿子不大成器,两口子又比较溺爱,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的,出了事就是我儿媳妇找我儿子出钱出力帮着摆平。
我们俩口子见儿子负担重,一直自食其力,我老头子直到死也没享过儿子一天福,这也就罢了。
亲家儿子因为不成器,文不文 武不武的,也没个正经营生,一直也说不上媳妇。
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嫁,却提了个要求,亲家两口子自愿搬走,她才愿意嫁。而且对外不能漏口风,说这是她的要求。
亲家两口子也是可怜人,就住到了郾城我儿子媳妇的房子里,那宅子本也不大,当初是我和老伴节衣缩食帮衬着儿子买下来的。
都是傍着儿子养老,哪有跟着出嫁女的,亲家俩口子也觉得没脸,在郾城住着时都是以我儿子父母的身份。
我那孙子、孙女从小也叫他们祖父、祖母,为了这个,我们俩口子没去过郾城。
可前一阵子,说是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好赌把房子输掉了,他们的儿媳妇气得放话不过了!我儿媳妇和我亲家两口子求我儿子帮忙。
我知道的时候,郾城的宅子已经卖掉了,毕竟比村里的宅院值钱,卖了之后的钱一分为二,一半给了亲家的儿子在村里重新置宅子,另一半我儿子媳妇在郾城买了个很小的宅子。
这样一来,亲家夫妇就住不下了,我儿子修缮这房子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亲家。
以后亲家夫妇要搬来与我同住。我儿子着急办,是两边的买房卖房都定好了搬家的日子,买主同意他们再住一段,但也不能住久了。”
陆小兰听了个目瞪口呆:“所以您并不想修这屋,也并不想与人同住,对吧。”
“是啊,我一个人住惯了,身子骨又还好,能照顾自己。
自己想吃点什么,前后院地头摘些菜。田地包给别人种了,收了交我的口粮足够我一年吃用。
老头子早对儿子死了心,也留了三瓜两枣给我,我就想一个人住,清静。
真不行的那天,就自己去见老头子,可这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