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道:“你这是怪我么?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说不着我!”
……是我的,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欢庆的心不是这一刻凉的,只是这一刻终于凉到了头。
答应了妹妹欢喜,如果金饰没保住,就悄悄卖房,那就卖吧。
欢庆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文书房契出门。
岳父岳母一家浑然不觉,还在想如今怎么办。现在五个大人两个孩子都挤在这个小宅子里。
晚上睡觉都是打地铺,白天转个身都转不开,两个孩子长大后就更难办。
也是事有凑巧,他们在家左思右想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一个人提着礼物登门。
这人小心又客气地问:“这里是欢庆家?”岳父见这人穿戴不错,请进了屋。
这人进来了,将手中礼物两盒茶叶放下,闲聊几句,一阵东拉西扯,这人很快就看出这一家子吃着喝着用着欢庆,但并不在乎欢庆的得失。
现在他们似乎还很缺钱……于是这人把来意说了。
欢庆如今当的差是官方粮仓里的职,虽不真是什么官,但民间俗称“粮官”。
其实干的活大概是每年收粮、评级、过秤、登记造册、仓储、运输、翻晒、防火防虫、按令调拔发放等等,这个差使不轻省,出了事责任大,但平日里油水足。
欢庆虽然只是微末小差,但这份差使已经够他养一大家子闲人,如果不是要接济胃口越来越大的赌棍小舅子,欢庆也不用再去干份兼差。
但显然普通人即使有份好差使,再兼一份工,那也是供不起一个赌徒的。
而登门的这人家里有个表弟,家中富庶,想给表弟找个好差使,看上了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