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巽只见眼前小姑娘一双桃花眼瞪的溜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纵使她没说出口,也不知心里头怎么在编排他呢,莫名有些想笑,故意逗她:“这伤应该没伤到喉咙吧?”
当然没有!
萧雪棠轻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那种为了退婚,真的会寻死觅活的人。”
她已经为蔺少舒死过一次了,重活一世,她绝对不可能再犯同样愚蠢的错误。
想到这里,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脖子上的伤已经重新被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了,出自于摄政王的手,包扎技术比她不知好多少。
蔺巽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是轻轻捻了捻食指和拇指,仿佛还残存着那温润的触感。
方才为她包扎伤口的时候,纵使再小心,还是碰到了她周边的皮肤,
那截纤细脆弱的脖颈,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在马车内幽暗的灯火下,泛着如白玉般的光泽,伤口上的血丝像是缠在脖子上的红线,有一种靡艳的美。
他想起了梦境中,似乎她偏爱红色的珠宝,映着那白雪般的皮肤,夺目惑人。
蔺巽眸色沉了沉,在这逼仄的马车空间内,她身上带着一股不知名的甜香,让这宁静的夏夜变得隐隐有些躁动……
但面上,他依旧是正襟危坐,连方才萧雪棠不小心在衣襟上留下的皱褶也被他一一抚平,一派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样子。
提及今日文渊阁之事,蔺巽便想起少女那横剑在脖颈前决绝的姿态,他神色晦暗不明的开口问:“你的性子不是那种冲动之人,为何今日在文渊阁内,竟会冒着激怒圣上的风险,横剑自刎,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他的语气平淡,用的不是询问,而是一种笃定的口吻。
不知为何,萧雪棠竟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秋后算账的感觉……
就像是今日在内殿上,他两指指尖捏断沐滟的软剑一样,萧雪棠背后凉飕飕的,不敢隐瞒!
“今日,我确实是故意的……”
“我与蔺少舒的婚约当年是先帝所赐,今上对先帝十分敬重,纵使今日蔺少舒有错在先,但取消婚约圣上甚至朝中那些大臣们肯定会有微词。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保险起见,我需要请出先帝,这样才能彻底的断绝我与蔺少舒之间的关系。”
蔺巽明了道:“所以,你的解决方法,是请出先帝所赐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