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蔺少舒和萧雪棠退婚的事情,他还担心蔺巽对蔺少舒有什么意见呢,现在见蔺巽一副淡然的样子,永徽帝觉得到底是他狭隘了。
蔺巽见永徽帝又是一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到了嘴边咽了回去。
此时天色已晚,且蔺巽离开侯府的时候见萧雪棠脸色不大好,心中有些记挂,他没时间陪永徽帝在这里继续耗下去,索性单刀直入问:“圣上还有事情吩咐,是……与永安侯有关吗?”
提到永安侯,永徽帝心口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朕在想天极王……”
蔺巽……
永徽帝说出来了,倒是没再像之前那般纠结了,便说出了自己的顾虑,道:“朕记得当年天极王与南疆交恶,而你与南疆打了这些年战……此番朕决定,与南疆议和修好,你心中会不会怪朕。”
此刻,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蔺巽没有戴面具——
这些年除非独处的时候,如若不然他很少摘下自己的面具,但这段时间永徽帝惊觉虽然在外人面前蔺巽还是习惯戴面具,但私底下摘下面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是因为萧雪棠吗?
可纵使蔺巽没戴面具,永徽帝却无法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见他澹然一笑道:“圣上多虑了,连年征战,杀伐不断,对于国家与百姓都不是好事。若是此番南疆议和,能止干戈,微臣自然求之不得。”
前提是,南疆是真心议和,别无二心!
“至于我的父王……”
蔺巽的语气顿了顿……
他对于自己父王的记忆只是在别人的形容之中
再加上当年天极王府的灭门之难,起因又是蔺巽的降生……所以很少有人在蔺巽面前提及他。
年幼时是老王妃不许,等蔺巽成人之后,旁人不敢提。
“想必父王比起对自己个人私怨,想必更希望海清河晏,江山安宁。”
闻言永徽帝眼底闪过一丝唏嘘,道:“是啊,当年宗室子弟中,小王叔性子最是嫉恶如仇,牵挂百姓的……”
永徽帝这一生最敬佩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皇兄怀闵帝,另一个就是他的小王叔天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