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娟秀的簪花小楷,曾在她为他誊抄翻译的佛经上看过无数遍,无数次,早就铭记在心。
只是字迹稍显稚嫩……
不难以想象,她与蔺少舒纵使如今反目,但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是怎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桃花,秋千,还有那些他从未参与过的日子里快乐的时光,被寥寥数笔,跃然于纸上。
少女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写下这行情诗,递给那个总爱翻墙来看他的少年……
那是她的‘之子于归’!
一向清明的内心被嫉妒扭曲,让一向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男人有些失控。
蔺巽觉得,他年长她八岁,他们彼此互通心意,婚约都已经定下,可——
她与蔺少舒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过往;她与沐行云谜一般的爱恨纠葛。
这些,都让从来将一切掌控之中的蔺巽患得患失。
“你以为一枚香囊,就能哄好本王……”
蔺巽声音淡淡,萧雪棠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未尽之意……
这事没完!
怔然间,蔺巽接过香囊,粗糙的指腹擦过少女白嫩的指尖,将香囊挂在了腰间。
随即便去前面队伍了。
最近京都不平静,所以这次九梵山之行,蔺巽亲自负责永徽帝的安危的,骑着马在队伍的最前面。
随着他的动作,他腰间那嫩绿色的、上面还绣着海棠花的花纹,一看就是女子用的。
挂在那玄黑色的锦袍外,分外的醒目,醒目到跟随着蔺巽的那些同僚们好奇的盯了好几眼,又不敢问。
这王爷方才阴沉着脸离开,怎么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香囊?
而永徽帝在马车内休息,隐约听到车队后面有争执的声音,正要派江映河看究竟怎么回事,就见蔺巽回来了。
他还未开口,目光便看向了从不佩戴饰品的蔺巽,腰间挂着的香囊……
大白天的见鬼了!
“圣上有什么吩咐?”
蔺巽神色自如的问。
永徽帝欲言又止了半晌,瞧着某人虽然戴着面具,但依旧掩盖不住一副春风得意的神色,最终道:“没什么,走吧!”
算了算了,他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