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茶托,在永徽帝太后以及蔺少舒三人面前每个人都放了一盏,除了永徽帝之外,其余二人看着那滚烫的茶水并没有动。
像是怕萧雪棠下毒似的。
倒是永徽帝处置了琴月,又喝了提神的茶,竟是一改昨夜的沮丧,整个人神清气爽,竟是对坐在那神色颇有几分坐立不安的蔺少舒道:“也不知越王何时回来,如此枯等着也是无聊,少舒,你与朕将前日那局棋下完吧。”
蔺少舒此时哪里还有下棋的心思,神色有些犹豫道:“父皇,如今京都局势未明,那逆贼竟敢来九梵山,说不定京都已经沦陷了。而越王兄调兵一事,也不知是否顺利,儿臣……儿臣实在是没心情。”
这一夜过的格外的漫长,距离午时不过两三个时辰而已……
原本经过昨夜那场闹剧,攻打京都之事成了定局。
而蔺巽那里昨夜至少去了四五波刺客,就算他侥幸活着,也是重伤,自保都难更加无力顾及其他。
可是不知为何,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蔺少舒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他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还不等蔺少舒想出个所以然,只听永徽帝用一种超然的语气淡淡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是福是祸自有天定,何必放在心上呢。”
蔺少舒一听永徽帝的语气,像是将一切变故都全盘接受了一样。
蔺少舒犹豫些许,最终还是道:“父皇都这般说了,儿臣恭敬不如从命,幸而儿臣还记得昨夜的布局,就由儿臣将棋局摆好,与父皇下完一局吧。”
这里都不同永徽帝吩咐,就在二人说话间,一旁的江映河已经重新将棋盘给摆好了。
父子二人重新坐在棋盘前,永徽帝手执白棋,而蔺少舒手执黑子,父子二人在这紧张时刻对弈起来。
如今局势,显然是黑子已是遥遥领先,而白子棋风显然是后续无力,已成颓败之势。
若无意外,三招之内必败!
蔺少舒紧皱眉心舒展,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隐秘的笑……
永徽帝手中拿着棋子,似是犹豫不决,看向一旁萧雪棠:“雪棠,你看朕这步棋,该如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