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在天子面前一向表现的温顺恭谨的珩亲王,生平第一次当众忤逆了天子。
看着蔺少舒决然而去的身影,永徽帝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了龙椅上。
龙椅是那样的冰冷,让他的心非常的不安。
“江映河……”
永徽帝偏头,下意识的想要叫江映河的名字,连叫了好几声,身侧都无人应答,他这才想起江映河去王府传旨意还没回来呢。
整个御书房内的宫人也都被他遣散,四周除了飞舞的灰尘,四周寂静到让他觉得不安恐惧……
就像是年幼时冰冷空旷的冷宫,他发着高热,一遍一遍的叫着母妃,声嘶力竭,可身边空无一人。
唯有此刻,放在龙案上一枚羊脂白玉的玉扳指,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的色泽。
他像是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握住那块玉扳指,用着近乎呢喃的声音道:“哥哥,我该怎么办呢?”
从小他就是个迟钝孤僻的人,没有追求也没有鸿鹄大志。
心中所愿只想做一个闲散逍遥王爷,与心爱女子在栽种碧桃花的院子里吟诗作画,儿女膝下承欢,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日子。
为什么,偏偏要将年他推上这个冰冷的、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呢?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慢慢滑下了龙椅,蜷缩成一团。
就像是年幼时三九严寒的天气,空旷漏风的宫殿空无一人,他只能抱着自己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