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卢枫对木婉云如何,只要木婉云不做皇后,他就喜闻乐见,而且卢枫可是谢君墨在朝堂最大的倚仗,他们君臣失和,他们才有机会把持朝堂。
想着,镇国公等不及开口,“陛下,你就别…”
话音未落,卢枫却猛地出声,将其打断,“陛下,刚才臣只是想起这次下江南发生的事情…“
说着,卢枫有些不善的目光落在镇国公身上,眉宇之间可见愤恨,声音更是毫无温度,“说起来,臣还早感激镇国公…”
镇国公一怔,似乎不明白卢枫话里的意思,感激,他可没看出他是感激,倒更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扒皮抽骨。
镇国公更觉得莫名其妙了,他虽然不喜卢枫,可是自问跟他素来没什么过节。
他是不是女人被抢,气糊涂了?!
想着,镇国公也脸色一僵,狠狠一甩衣袍,有些不悦反问,“哦?那老夫倒是有些好奇,老夫做了什么,让卢大人当朝感激?!”
大有,你若是不说清楚,就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卢枫却冷笑一声,随之转身,看向高座上的谢君墨,不慌不忙,从袖子的暗袋里掏出一叠证据,呈上,“陛下,臣此次下江南是为了彻查江南水患频发一事,臣到江南后,就巡视了各处河堤,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江南本就多雨,水系也多,就算是加固水利,也无济于事…”
镇国公冷着脸,斜睨卢枫,似乎是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同时,又冷冷扫了一眼工部的官员,声音透着不屑,“众所周知,从几十年前开始,工部就越来越不像样子了,每年都声称万无一失…”
“微臣说了,跟工部主修水利没关系。”
卢枫看了一眼纷纷垂下头一副惭愧至极模样的工部官员,忍不住出声打断镇国公的话。
可这也惹得镇国公勃然大怒,就算是身处朝堂大殿之上,也忍不住对卢枫怒声斥责,“卢大人,你说江南水患,那不是工部的失职和无能,又是什么?!”
“是有人为了贪墨,故意炸毁河堤,视百姓安危于不顾,视社稷于无物,甚至在臣发现蛛丝马迹有所怀疑之后,还不惜追杀臣,臣险些落入他们之手…”
“什么?!”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一时间,大殿上议论纷纷,卢枫不得不拔高声音,才能盖过议论声。
“追杀臣的不是旁人,正是驻守江南一带的卫所士兵,证据,微臣都写的清清楚楚,若是有的人不信,那微臣可以带人证。”
卢枫越说,越掷地有声,说完,还眼神复杂的看了镇国公一眼。
镇国公似乎是有所感一般,怔愣了一瞬,可很快就大声反驳,“这不可能,卢枫,你休要造谣…”
“镇国公,是不是造谣,你自己心里清楚,众所周知,江南是天朝粮仓,可是从几十年前起,水患频发,别说粮仓了,几乎隔几年,朝廷就要拨银子赈灾,可是那些赈灾银却根本没用于赈灾,而是被人贪墨,而贪墨的银子有一部分入了当地那些贪官污吏的手里,还有一部分进了当地卫所将领手里,这正是因为如此,这件事,才一直被欺上瞒下,倒是让工部的官员成了替罪羊…”
此话一出,原本还低垂着头不说话的工部官员都红了眼。
几十年了,工部官员不知因为江南水利的事情被杀了多少,他们绞尽脑汁头发都要耗秃了,都想不通,明明图纸没问题,设计施工也没问题,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决堤。
所以,不是他们的问题?!
一时间,工部官员都眼神复杂的看向卢枫,想进一步确定,也怕自己听错了。
谢君墨虽然早就收到了消息,可是听卢枫方面说,也是气愤不已,努力克制才没有直接发火,而是继续追问卢枫,“卢爱卿,你刚才说,那着工事是被炸开的…”
不等谢君墨说完,镇国公突然眼前一亮,还未细细忖度,就直接扬声道,“这不可能,谁都知道火药是那个木婉云刚进献的?!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她主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