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赵将军年纪轻轻即得陛下越级提拔,更见陛下识人之明,谈何埋没?”
这一番吹捧,武则天听得龙颜大悦:“婉儿说得好啊。只是以毛遂比赵既,朕看不甚恰当。以平原君比,或可差强人意。李显有福了,日后若他继位,位列台阁的,多半有此人一个。”
上官婉儿又吃了一惊,以如此溢美之词说赵既倒是小事。说太子继位,透露出来的信息可非比寻常。
武则天终于倦了,吩咐道:“婉儿,朕乏了,你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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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领命后,内心波澜起伏,怀着复杂的情绪缓缓步下殿去。
而赵既此时还没有走远,上官婉儿很快追上了他,拉着他避开宫人,要找一个隐蔽之所细谈。
赵既刚从武则天的责难中脱身,如同从虎口脱险,心有余悸,只想快些出宫。
“才人,我们以后还是小心行事为妙,若令陛下知道我们过从甚密,只怕就不是今天这样张张嘴就能开脱的。”
上官婉儿闻言作西子捧心之态,脸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将军这样说话,好伤婉儿的心啊。”
这一茶二十年的功力,赵既有些接不住。
他倒吸一口凉气:“才人恕罪,告辞!”
说完赵既转身就走。
“将军留步,适才戏言耳。我有要事要告诉将军。”上官婉儿赶紧叫住赵既道。
赵既闻言无奈停住了脚步。
毕竟以后还要在朝廷中混,不能得罪这个女人。
上官婉儿见赵既委屈巴巴的,轻笑道:“承远刚才在大殿之上与陛下抗辩,可是听得婉儿好生佩服,政事堂诸公来了,也不过如此。怎么如今反而害怕了?”
赵既叹了口气,坦言道:“生死攸关,不得已而为之。”
那些话的语言逻辑和措辞,都是照着大明第一不粘锅学的,要让赵既自己讲出来可难了。
一样是臣下被怀疑结党营私,一样是有个爱猜忌的君主,人家赵贞吉遇到的情况还危险得多,在这里借鉴一用,举重若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