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突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见到姜玳,守在外面的太监弯腰行礼,只是那态度嘛,实在说不上尊敬。
毕竟如今的黎月卿在众人眼中,只是一个保不住皇嗣的无能女人而已,而且陛下昏迷了那么久,都没有来看过,还不如其他两位怀着孕的后宫妃子,隔三差五的就来侍疾,祈祷着陛下能醒过来,不管暗地里怎么想的,表面功夫是做足了。
不像黎月卿,自从小产后便禁足在了邀月宫内,好久没出来了,要不是突然出现,他们都快忘了这号人。
姜玳没说话,淡定的往里面走,却被回过神的太监拦住。
对方皮笑肉不笑道:
“贵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陛下龙体不适,袁太医说了要多多休息,不能被外人打扰……”
这话当然是扯淡,真正阻拦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太监是定王的人,而且定王已经和其中一个怀孕的妃子达成了合作关系,只等冯永敬咽气之后,立刻扶持妃子,成为摄政王把控宁国。
没看冯永敬昏迷的这段时日,身边伺候的人都被换了一个遍吗?说实话,他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他运气好了,但凡有一个人想要他赶紧去死,冯永敬绝对活不下去,但不到最后一步的话,没人想要走到这个地步,毕竟他们还希望能得到冯永敬的承认,来一个名正言顺……
姜玳冷笑一声,随后一个耳光,直接把太监扇倒在地,周围的人都懵了,太监本人更是愤怒到双眸发红。
“我可是陛下身边的人,贵妃娘娘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姜玳眼神冰冷,扫视一圈后,才淡淡道:
“我当然清楚,是某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清楚该把自己摆到什么位置上,既然如此,那本贵妃不介意好好教教你们规矩。”
“我是陛下亲封的贵妃,也是后宫位分最高的妃子,只有陛下才能对我指手画脚,而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奴才而已,凭什么敢阻拦我?是陛下亲口下的命令,还是…你在执行别人的命令?”
太监瞬间额头冒汗。
他没想过姜玳的话这么犀利,直接撕开了众人默认的事实,但他偏偏不敢反驳,因为姜玳说的都是事实。
不管月贵妃有没有失宠,光她贵妃的身份,就不是他能得罪的,就连主子本人,表面上也要维持着对月贵妃的尊敬,是他太飘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主子如今大事未成,若是知道他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得罪月贵妃因此耽误了大事,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他。
让月贵妃进去也没什么,其他两个妃子也进去过,只要盯紧一点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想通了以后,太监果断跪伏在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语气卑微而尊敬。
“月贵妃息怒,是奴才思虑不周了,月贵妃自然可以进去看望陛下。”
姜玳根本不把太监放在眼里,见他不再阻拦,便直接走了进去。
龙床上,面色苍白的冯永敬正躺在那里,一旁还有一个吃住都在这个寝宫内的袁宜春,以及另外两个宫女、太监,宫女太监都是生面孔,是其他人安插进来的,但也正因为如此,相互制衡下倒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平静,因此次没有人敢第一个对冯永敬下手,不然就会被别人找到理由,成为众矢之的,立刻出局了。
不让姜玳进来,除了是不想打破这表面上的平静之外,还是因为黎月卿不是他们任何一方的人,经常精于算计运筹帷幄的都知道,布局下棋之人,不接受任何突然闯入棋局内的变数。
姜玳的演技自然是好,双眼通红做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趴在龙床旁边儿,一边儿哭诉,一边儿欣赏着冯永敬的悲惨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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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陛下的身体怎么就这么严重了…都怪臣妾…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伤中,以至于忽略了陛下,以后臣妾一定会多来看望陛下……”
众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月贵妃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望冯永敬,原来是因为悲伤孩子的离开,没有理会外界发生的事情。
姜玳拿出帕子擦拭泪痕,顺便帮冯永敬整理衣角,实际上,却是把帕子上的解药在冯永敬面前晃上一圈,当然,这不是全部的解药,只是一丢丢而已,能让冯永敬稍微清醒一点儿,多坚持几天,但也仅限于此了。
要不是因为之前下的慢性毒药有点儿重,怕冯永敬坚持不到原剧情的死亡时间,姜玳才懒得走这一遭,不过这解药里面,还加了一点点会让冯永敬惊喜的东西……
于是,在姜玳一番“真情流露”的哭诉之下,奇迹发生了。
昏迷一个半月的冯永敬,眼皮动了动,下一秒睁开了浑浊茫然的双眼。
姜玳用十分夸张的声音惊喜道:
“天啊!陛下你醒了!呜呜呜,我就知道陛下舍不得我……”
这一声,让原本当木头的几个人都喊醒了,等确认冯永敬真的睁开了双眼后,立刻忙着把消息传出去。
憔悴不少的袁宜春面无表情的过来查看情况,发现脉象和之前相比几乎没差别的时候,神色微微一顿。
他觉得,冯永敬现在醒来不是好事情,昏迷了这么久,突然醒来,难保不是回光返照……
耳边的哭声从遥远逐渐变得清晰,冯永敬的眼神也越来越有焦距,终于看清了旁边的姜玳,动了动浑浑噩噩的脑子后,才逐渐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瞬间激动起来,张嘴准备命令人立刻把楼弃和那神医带回来,不计代价!
可嘴里冒出来的声音,却不受他控制。
“阿巴阿巴阿巴……”
冯永敬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舌头像是棉花一样虚弱无力,不管他再怎么用力,也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甚至还因为太过用力,不受控制的流出大量口水。
姜玳猛地趴到他的身上,把冯永敬压的眼冒金星,嘴上却担忧喊道:
“陛下你想说什么?臣妾听不清楚,啊!陛下你怎么流口水了……”
声音之大,就连外面的禁卫军也知道了。
但冯永敬也顾不得社死,用眼神示意袁宜春给他检查。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恐怖的事情,除了舌头之外,他的四肢也不受他的控制,拼尽全力也只是抖一下,让冯永敬几欲发狂,可这一切努力,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眨了眨眼而已。
袁宜春看懂了冯永敬的意思,但一番检查后,却什么都没发现,便理直气壮道:
“陛下的身体和之前一样,并无不同,如今的异样,或许是那毒药的副作用,恕微臣无能为力。”
冯永敬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眼睛一翻,再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