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些话,若罂极不耐烦,她站起身,又瞧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若听我一言,便颐养天年吧。这外头的事儿,皆是爷们儿的事儿,您一介内宅妇人,老老实实的过这富贵日子不好吗?偏要指点江山,难不成还想做个武则天?
若非大舅舅、琏二哥哥、璋三哥哥在御前力挽狂澜,老太太,就凭您之前的胡乱插手,贾家再过几年必会一败涂地。”
说完,若罂朝老太太行了一礼,转身便要走。黛玉连忙起身跟在若罂身后,只垂眸不说话。
两人走了几步,若罂突然站住脚,转过头看向老太太,又说道。“哦,对了,贾家留在平安州的旧人,老太太还是安安稳稳的叫他们就在那儿养老吧。可别打着什么从龙的主意了!”
这一番话说完,老太太昏了,贾赦……也婚了,邢夫人与鸳鸯一样,一人扶着一个,哭的呼天抢地。
要不是若罂看到贾赦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就凭邢夫人的演技,她就真信了。贾琏和凤姐一人忙活一个,赶紧叫人将他们送回房里,再去请郎中。进忠赶紧把若罂和黛玉俩送回了蘅芜苑。
一路上进忠翘起的嘴角就没压下去过。若罂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脸红。“你别笑了。”
若罂瞧着他还笑个没完,便忍不住上手掐了他一把,进忠倒吸了一口凉气,揉了揉被掐的腰,忍不住笑道。“我只是想,老太太今儿被你骂了这一通,想必会老实一段日子,只是眼瞧着你就要回林家了,我舍不得。”
黛玉听了这话,连忙捂住耳朵。“要死了,要死了,可不得了了,你们两个说这些不害臊的话,能不能避着点我?我先回去了,可不跟你们俩一块儿走。
你们俩这做兄长做姐姐的,也不说给我做个好榜样瞧瞧。总教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若被教坏了,都是你们俩的事。”
她说完,双手捂着耳朵带着侍茗便跑了,进忠和若罂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忍俊不禁。
瞧着人跑远了,进忠索性握住若罂的手,脚步越发的慢了下来。“我知道林姑父进了京,你回林家的日子便不远了,以后我若想见你,怕是只能去翻墙坐那登徒子,还望我的心肝儿,要给我留一扇窗才好。”
若罂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忍笑说道。“我说当年我回林家收拾宅子,你又为何非要与我回去?想必早想到了今日,摸点儿是吧。”
进忠连忙点头。“可不是吗?这准备呀,还是要早早的做。三年前我便想到了今日,如今可不就用上了?
只是希望若被岳父大人发现了,还盼着他手下留情,饶我一命。”
若罂站住脚步,转身看着进忠,捏了捏他的脸。“既如此,那你就小心着些,别叫他发现。”
三日后,林如海便备了重礼登了贾家的大门儿。
瞧着门匾上写着的一等将军府,和少了些富贵,多了些古朴的大门,林如海捋着胡子点了点头,心中感叹,这大舅兄心里还是有几分成算。
这三日,若罂和黛玉已将蘅芜院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也从西角门分次分批的将东西运出去大半。
如今留下的不过就是些大件,看起来颇占地方的东西。
若罂考虑,这里毕竟是她的外祖家,断亲是不可能的,进忠还在这,日后还是要嫁回来的。逢年过节,老太太也会将二人再接回来住几日,因此她并不打算将东西都拿走。
眼瞧着若罂坐在那儿打理自己,黛玉眨了眨眼睛问道。“姐姐,父亲已经进府来了,你怎么还坐的这么安稳?你就不怕老太太跟父亲告状,说你那夜骂了她?”
若罂回头看向黛玉,笑着说道。“那二妹妹说,那日我可有错?”
黛玉连忙摇头,“自然没有,我听着十分在理,没有一句是骂错的,只是咱们到底是小辈,如此说来说传出去到底坏了我们的名声。”
若罂却扑哧一笑,两手捧住黛玉的脸揉了揉。“你就放心吧,没人再比老太太害怕就这些话传出去,一是这些话我并没说错,二是若传出去,我们的名声坏了,于她又有什么好处?
这几年,我们可是在她的手下教养。若是我们坏了名声,老太太第一个得不了好,再者说,这一园子里的姐妹,又有哪一个跑得掉?所以呀,别是我们想传想传出去。老太太怕是也要捂着呢。
你放心吧,就见了父亲,老太太保管只有夸赞咱们的,没有一句不是。”
听她这样说,黛玉便松了口气,正巧此时老太太房里的琥珀来传,姐妹二人便相携着往正房去了。
到了正房,便一眼瞧见了坐在正厅中的林如海,父女再次相见,三人又红了眼眶。
说了这些话,若罂极不耐烦,她站起身,又瞧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若听我一言,便颐养天年吧。这外头的事儿,皆是爷们儿的事儿,您一介内宅妇人,老老实实的过这富贵日子不好吗?偏要指点江山,难不成还想做个武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