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的确是有些生气，但不是因为楼云寒对他发脾气，而是他因为发脾气而犯倔，拿自己的安危犯险。

不过到底楼云寒还是安然度过了雷劫，他觉得再纠结此事也没有意义，便也不想再提。

他只道：“日后不可再拿自身安危赌气，否则，我会罚你。”

“罚我？”楼云寒眼珠子转了转，丝毫没有惧色，他又凑到祁无妄身旁，轻笑着冲祁无妄扬了扬眉：“你倒是说说，你打算如何罚我？”

祁无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道：“真到那时，你自会知晓。”

楼云寒被他深邃的眼眸看得浑身发烫，不由地转过了头，耳根泛起了一丝薄红：“老古板，吓唬谁呢，我可不怕你！”

祁无妄对此不置可否。

他指了指庭外的一方泉眼，道：“那是一方药泉，可淬炼体魄，修养伤势，你进去泡一泡吧。”

“哦。”楼云寒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愈发红了，“你呢？你也受伤了，要一起泡吗？”

“我泡过了。”祁无妄淡淡道：“在你昏迷之时。”

“好吧。”

楼云寒语气有些遗憾。

他起身走向那冒着热气的药池，到了池边，他脚步顿了顿，随后悄悄挺直了背脊，以一种缓慢而优雅的姿态伸手解开了腰间的衣带。

宽大的外袍脱落在地，发出簌簌的声响，楼云寒侧头偷偷往后看了一眼。

祁无妄端起了先前两人共饮过的茶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察觉到楼云寒的目光，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楼云寒：“怎么了？”

“……没事。”

楼云寒转过头，似是有些懊恼般，三两下便将上衣除尽，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背脊，只剩一条单薄的里裤，里面包裹着的两条长而直的腿，透着光，若隐若现。

他又顿了顿，头微微往后转了转，却又强忍住了，抬起腿，三两步踏入了药泉中。

药泉中弥漫着氤氲的水雾，将楼云寒雪白的皮肤半遮半掩住，蒸腾的热气染湿了楼云寒纤长的睫毛，浸润了他淡粉色的嘴唇，一张绝色的容颜因为药力而微微泛着红……

他看起来像是一颗沾满了露水的樱桃，娇嫩欲滴，令人垂涎。

楼云寒转过身，缓缓将身体沉入水中，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凉亭中的祁无妄。

祁无妄右手端着茶杯，一边饮茶，一边淡然回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