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次与其他人一起工作的感觉相当好。我在汽修厂工作时,这只是种生活常态,但我遇见阴天之前我连这种机会都没有。如果你周围连人都没有的话,那你肯定也没可能和别人友好相处。汉陪伴着我确实让我感觉好些了,但这并没有让情况变得更美妙或安稳。没有其他人和我说话才是问题所在。阴天确实有点反常,但让我不再孤独总归是个好事。

我们制作的第二个鞍包比第一个好得多,很自然她拿走了第二个,把那个看起来像某个灵长目动物喝醉时做出来的鞍包留给了我。

我猜我们不再属于灵长目了,我也怀疑我们会不会喝醉。我想我现在绝对属于轻量级选手,好吧,原来也是,我现在只是……变得更轻了而已。

一起干活的时候我笨手笨脚地意外把她撞翻了,这时我意识到她还有一点很奇特:她甚至比我还轻。我一下子就把她撞翻在地,就好像她是泡沫或海绵做成一样。我想这可能是因为她的骨头是中空的,要这么说她是不是有可能飞起来?

不,当然没可能。我看如此笨拙的生物肯定都离不了地。

我觉得我能借此机会进行研究,研究性吸引力究竟是先天固有还是后天习得。待在一个坚持全天裸体的家伙身边真是尴尬到家了,就算她有条尾巴,能把所有不该看的地方都挡住也是如此。我是不是正在对……我的新种族……产生性趣?鉴于已经有许多事情发生了改变,那么我……老天,我不想再考虑这些事了。我对我自己的身体还恶心得慌呢,我根本想象不出被别人吸引是种什么感觉。我只不过是匹蠢马。

我背着试试这个新鞍包,感觉还不错。长时间走路蹄子还是很疼,看起来蹄子磨损得越来越严重了。要是我还得一直在水泥地和柏油路上走的话,我可能应该集中精力准备我能穿的鞋子。明天再说吧。

阴天很早上床。她以为我睡熟了,就躲在床上偷偷哭泣,但我能模糊地听到她的哭声。我很难想象她的过去生活如何,但我很确定这就是她痛苦的原因。她看起来多少有点接受了现在的生活。她抛弃过去的名字,还拒绝提及过去生活的细节,这肯定表明她要么适应当下的生活,要么正在试图回避过去。

我想知道她到底是哪种情况。

如果我因为变成了一只愚蠢、恶心、无用的动物而啜泣,甚至无法入眠的话,我肯定不会对我的日记说的,是这个理吧?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