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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医学培训中从未涉及过如何使用魔法感知,不过他也不需要为此做什么准备。手术一开始,生命的所有秘密似乎就自己对他显露了出来。
每个动作都如同舞蹈。它的舞步他并不知晓,但舞姿依然高度协调,他的身体知道该踩着什么步点。他用着蹄子所不具有的轻巧切开肉体;他不停用药,不停清理和缝合伤口;整台手术中他都不知饥渴,甚至似乎都不在呼吸。他不需要这样做。
有些舞步要求的灵活性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于是他借用他的独角兽助手完成这些动作。即使对医学知识一无所知,她也能像穿针引线一般精确无误地把东西拿稳。
他完全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对这只受伤的小马和他的设备以外的一切都毫无知觉,全程就像盏聚光灯一样照在这只小马身上。
手术结束,他感觉所有气力都像气球泄气一样流出他的身体。他脱下他的防护服,把它丢到塑料布上(为了防止污染地面),然后就歪歪扭扭地倒向一侧,栽倒在离伤员几步远的地方。
克服了千辛万苦,这只雄驹总算还是活着。没有生命维持系统、没有训练有素的团队、没有任何他医疗箱里不存在的药物,他只靠自己完成了这一切。
天旋地转,他像鱼一样探出水面挣扎呼吸。一片充满梦魇的汪洋在他周围浮现,想要把他击垮,但它的力道甚至都比不上今天稍早前亚历克斯汹涌的怒火。还有一只小马仍待救治,他的职责还没有完成。
黑暗中,这个梦魇低声说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看到车辆飞驰,看到暗夜,看到雪,看到血。他竭力鼓起一阵意念,从他蹄下的土地汲取一股新的力量和抵抗意志,把这些想法统统驱散了。
周围的梦魇烟消云散,他又重新站稳了蹄跟。他把手术区打扫干净,开始处置另一位伤员。
相比那台让人精神紧绷的外科手术,这位女邪教徒的伤口就比较轻微。这让他能终于放松一下,重新开始正常呼吸,把他的一部分思绪投入到那个更深层次的问题上:那个对这些小马的头脑下手的东西。
先以一件事情为例:整个控制过程已经完成了吗?确实有些药物能让人更听话,但它们的效果在不同个体上有很大差异。魔法也同样有个体差异,这点至关重要,但他对它基本上是一窍不通。
对这方面,他只有一点乔瑟夫喝得酩酊大醉、侃大山侃到这时偶尔吐露出来的知识(这总比他去扯莫里亚的淡要有意思多了,也没那么恶心。)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知道无论它是什么,它在受它影响时间最长的人身上效果就最明显。他的一个警卫,艾布姆,原先似乎就是他们的所有访客中意志最为坚定的家伙。如果他说的没错,他原来是位军官,而且地位应该还很高②。没有谁逼迫他说出他过去的级别和职位,只是他的举止替他说出了这一切。他定义了行为举止的最高标准,始终打扮得干净利落,说起话来也是谦逊有礼,简直像来自历史故事里的贵族。
什么力量能把这样一个家伙变成拿着枪在附近固守的一个纯粹的警卫?“我知道你和你的人正在帮助这些……小马。”他稍稍指了指他的患者,动作尽可能没有威胁。“他们说了什么才把你们说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