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高挑戴着一副眼镜的女护士腋下夹着病案趾高气昂的贴在医生身旁，另一个女护士推着装满药剂和针管的小推车微低头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查过前面几个病房来到405门口。

由于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查房，门口的宪兵早就习以为常，再加上小推车上下全开放一眼就可以看清上面的东西，宪兵对三人没有阻拦。

眼看跟在最后推车的护士就要走进病房，一个宪兵指着她用蹩脚的中文道：

“你滴，抬起头来。”

护士抬头看向宪兵。

虽然她的脸上戴着硕大的医用口罩，不过那个眼神宪兵早就见过多次。

随即挥手示意护士进去。

护士推车走进病房将门关上。

几分钟后，一个宪兵转头从门上的小窗看向病房内。

医生和推车的护士站在病床一侧背对门，戴眼镜的护士站在病床另一侧，由于另两人背影阻挡，只能看见她的身体一侧轮廓看不清脸。

宪兵知道他们是在给床上的犯人换涂抹腰部烂疮的药。

那烂疮他无意间看到过一次，恶心了几天，想想就头皮发麻，将头扭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病房门开了。

医生和两个护士再次保持进去的顺序走出病房，唯一不同的是戴眼镜的护士手里抓着病人身上换下的绷带。

两个宪兵赶紧屏住呼吸盼着面前的三人快点离开，那股混杂着药味的腐臭味他们在犯人第一次换药时就已经领教过，那是绝对不会让人想闻第二次的味道。

三人离开病房后沿原路返回医生办公室。

再出来时只剩下值班医生和推车的护士，小推车上的药剂换了一批。

戴眼镜的护士今天是中班，换完影子的药她便下班了。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上楼走进医生办公室。

宪兵们见过他一次，知道他和戴眼镜护士是一对。

很快戴眼镜护士换上一身女士大衣勾着男人的胳膊走出医生办公室下了楼。

一个宪兵透过窗户看向病房内，病床上的犯人已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