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鄙人已经年老力衰,精力不同往日,头脑迷糊,提笔忘字,更新缓慢,有些描述不当的地方,还请各位书友见谅。
“鸡脚杆,鸭脚板,兔脑壳…”一声川味十足的吆喝声在村口响起,靠在墙根的那几个酒鬼就坐不住了,开始摸着腰袋里藏着的几张毛钱。
这个四川爷们卖的下酒菜吃起来真过瘾,麻辣麻辣的,关键还不贵,也不知道人家咋做的这么好吃,鸡爪鸭爪和兔子头都是没人要的东西,在这个家伙手里就能变成美味的刁肴,喝一口小酒,咂一口下酒菜,别提多美了。
从草垛里钻出来一个小青年,满脑袋的草棒子,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已经是腊月的天了,还是穿着一双破布鞋,他抄着手朝四川商贩打招呼:“蛮子来了!”
四川商贩也不生气,从扁担筐里掏出一个饼子,掰一半丢过去:“瞎狗子还没混上饭呢?”
这个叫瞎狗子的青年憨厚一笑,一口就把半个饼子给吞了下去,感受着饼子在喉咙里打着滚往下走,然后咕咚一声掉进无底洞一样的胃里,瞬间感觉好受多了,拍着自己干瘪的肚皮,开口说:“日子都不好过,少吃一顿,饿不死的。”
瞎狗子从草堆里扒拉出来一杆小小的日本旗子,吹了吹上面的碎干草,然后插在腰里,趿拉着破布鞋开始在村里一天的溜达。
这是他作为保长的工作,每天都要巡查村里有没有出现形迹可疑的人,上午溜达完,准时在中午时分蹲在墙根晒太阳,从怀里拿出一个碗放在脚下,有村民端着碗出来吃饭的,都会给他扒拉一筷子,干的稀的给他凑上一碗饭,他也不嫌弃,乐呵呵地用手扒拉着吃下去,最后伸长舌头把碗舔干净。
下午的时候,总会有妇女招呼他:“瞎狗子,等会帮我家水缸挑满了啊,过几天给你介绍个媳妇。”
明明知道这是骗人的,瞎狗子只是嘿嘿傻笑着答应下来,他心想,万一有人说的是真的呢?
村里的大人对瞎狗子都挺客气的。那些小孩子可不管这,总是围着他又唱又跳:瞎狗子,狗子瞎,红布看成黑疙瘩,树叶看成癞蛤蟆!”
瞎狗子也不生气,因为小孩们唱得对,他就是分不清绿色和红色,他一直以为结婚时候人家门口贴的双喜是黑的,树叶子也是黑的。
瞎狗子没名没姓,是三堡镇夏庄村的村民在安徽宿县捡来的,那时候正在打仗,也不知道谁把一个孩子丢在了草堆里,当时看样子一岁都不到,瘦巴巴的,村民看他可怜,就给带回村里了,给谁谁都不要,自己家的一堆孩子都养活不了啦,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养活野孩子?
但是看着一个孩子活活饿死也挺不忍心的,就你一顿我一顿地把这个孩子给养到了18岁。这孩子也挺招人
故事发生在1938年沦陷后的徐州地区。里面的故事也是县志里的记载进行了适当的改编,请故事中出现角色的后代亲人们不要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