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气又是特别干旱,已经连续两个月没下雨了,土地干裂得像乌龟壳,泥土里面没有一滴水分,用手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粉末,几条小河沟里面的水早就见了底,水草枯黄,鱼虾死光,就连水井里打出来的水一半都是黄泥。
乡镇东北边有楚河,水挺多的,可是距离有点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挑一趟水得需要大半天时间,浇到地里面瞬间就干了,变成一股烟飞上天了,在地面上只留下一片印迹。
偏偏就在这种灾害天气里,乡里还被江湖骗子给哄得够呛。一个身穿道袍的家伙说是闹啥旱魃,说的头头是道,甚是惊悚,如果要缓解旱情,必须要打旱魃,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可愚昧的村民依旧深信不疑。
当然不是白打的,要花钱的,于是村民们便集资请道士出面帮忙打旱魃。
道士说旱魃是死人尸体变的,煞有介事的带着村民去扒坟,结果坟没少扒,把那些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扒拉出来用鞭子抽得稀碎,可是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
村民感觉上当了,找道士讨说法,道士改口说是乡里有人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所以会被降下天谴,于是大家又开始琢磨到底谁是丧尽天良的人,第一个就挑中了彭家村彭保长的七十岁老爹,这老头娶了一个16岁的小姑娘,绝对是丧尽天良的典范,于是乎,老头被气势汹汹蜂拥而来的村民活活吓死了。
结果雨水还是没下来,一滴都没有。
大家再去找道士,结果那道士早就跑没影了,村民们这才意识到被骗了,地里的庄稼已经干死了一大半,每人都是愁云惨淡,下半年又要挨饿了。
瞎狗子听完宋天良的描述,也是忧心忡忡,毕竟,都是自己的乡民,自然不忍心看着大家被饿死。问宋天良:“你来找我有啥用?我又不会求雨!”
宋天良叹气说:“知道你不会求雨,所以,想找你帮忙再找个真有道行的人帮忙求雨,也想找你筹点钱,老百姓口袋都空了,我只能找你们这些大户帮忙了。”
说完再次重重叹气:“如果乡里的那座龙王庙不拆就好了!也不至于引龙王爷震怒了。”
求雨的事情,瞎狗子是经历过的,全村老少抬着三牲去龙王庙,求龙王降下甘霖,拯救苍生,可没有几次管用的。
老百姓也是傻的可怜,管用的时候就对龙王感恩戴德,不管用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遭天谴了。
瞎狗子对求雨的事情是半信半疑,对那个骗子却是深恶痛绝。
康掌柜先跳了出来,指着宋天良就开始教育:“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老头还想着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事情!?求雨要是管用的话,还要那些水渠干啥?”
夏雨华也过来劝说:“可别信求雨那套词,这下雨跟龙王爷真没关系的,我们上学的时候,老师都说过的,不过现在我忘了咋说的了?”
宋天良甩手跺脚急得一脑门汗:“我这不是也没办法了吗?总不能看着乡里人都饿死吧?一亩地也就收那么两三百斤秋庄稼,一旦绝收,我这个乡长都要一起跟着去逃荒要饭!”
一时间,所有人都愁眉不展。
禹航突然抬手指天,睁大眼睛说:“有了,我记得修庆云桥的时候,日本人的工兵带来了几组抽水机和发电机…”
瞎狗子也兴奋起来了:“好好,这个事情,正好我能办!宋乡长,你现在回去,组织村民疏通水道,抽水机我来解决。”
宋天良屁颠颠地回去了,瞎狗子却被三个人给围住了,吓得他退到墙根,颤巍巍地说:“你们想干啥?”
禹航先开口了:“想办法别让这个日本女人到咱们这来,不然咱日子太难过了!”
康掌柜也说:“这要是有个言差语错的,还不要了人命呀?”
夏雨华话比较少,可还是补充说:“这要是来个人啥的,岂不是啥事都干不成?”
瞎狗子推开康掌柜,站直了说:“都别叽歪了,你们没看出来吗?这个日本娘们就是冲我来的,是不请自到,你越是赶她,她越是不会走!告诉兄弟们,以后说话办事都给我加点小心,我会想办法让她在这混不下去。让她自己离开。”
之前的毒气弹泄露导致三堡乡好几个村子的河水被污染,造成了不少人员伤亡,在洋大夫的建议下,所有污染的河道被填平了,农作物的灌溉却成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