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成串,印在积雪上,从坟地一直延伸到大路,毛驴脖子下的铃铛脆响,两人一驴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范老头和几个随从留宿在如花他们的老房子里,回去之后也没跟瞎狗子他们再说话,看的出来,心情很是低沉。
瞎狗子和禹航一起挤在锅屋里,听着外面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卖小鸡的,你说,咱们要是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还能坐在一块这么喝酒么?”
禹航长出一口气说:“先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你这人说话就是晦气,你要是提前死了,我把你骨头扒出来陪我喝酒!”
禹航不服:“你更晦气,你咋不说你先死了,我扒你的骨头呢?”
两人说闹了一会就沉沉睡去,雪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被夏老秀才踢醒了:“快起来!出它娘的恶心事了!”
难得听老秀才说这种粗话,瞎狗子揉揉眼睛问:“咋个了?”
“老聂家的坟头让人给刨了!看土的印记,是后半夜的事!”夏老秀才的语气很不好。
瞎狗子一下子惊醒了,赶紧爬起来,出门抓了一把雪搓了搓手和脸,拽着禹航深一脚浅一脚地直奔坟地。
墓地里已经围了几个早起的村民,瞎狗子快步过去查看,眼前的情景让他差点气晕:所有的坟都被刨了,棺材盖扔在一边,盖在尸骨上的衣服都没了,这是瞎狗子特地从城里买的新衣服,甚至那个盖着青天白日旗的棺材也没能幸免。
禹航查看了一下现场,给出了结论:是盗墓贼干的!雪把脚印都给盖上了,看不出人跑哪里去了。
村民们开始唧唧咋咋地讨论:真他妈的没人性,又没啥陪葬品,就几个封口的铜钱,几身衣服,至于这么丧尽天良么?
瞎狗子忍住怒火,拱手对村民说:“老少爷们帮个忙,一起动手,从新让这一家人如图为安吧!这帮盗墓贼,我是不会放过的,我要亲自剁了他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