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出了寿安宫,皇后怒道:“若是无心之失也就罢了,那小贱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宣儿被那小贱人推下水,至今未醒,本宫忙活一场,竟只是让那小贱人跪两个时辰,陛下偏袒,太后也糊涂了么?”
嬷嬷低头不敢应声,“您是后宫之主,宁安郡主现下被软禁在宫中,就得守这宫里的规矩,任她翅膀再硬,还不是任您拿捏?”
皇后心里舒袒了些,问,“听说陛下宣了端阳长公主进宫,你可知是为何事?”
“陛下龙颜大怒,为的好像不是宁安郡主的事儿……”嬷嬷道,“具体情况并不知晓,还得奴婢亲自去打探清楚。”
皇后点头,嬷嬷躬身退下。
这时阳明殿来人了,小太监急急忙忙跑来,说宣王醒了。
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上了鸾轿,往阳明殿去了。
瞧着白玉阶前跪着的那抹纤瘦的影子,秋姑姑撑着伞上前,低声道:“郡主再忍一忍,奴婢让人去请太子殿下了。”
时鸢眯着眼瞌睡,听到这话陡然清醒,“你说什么?”
秋姑姑朝她挪近了些,压低声音:“您再忍忍,太子殿下该在赶来寿安宫的路上。”
时鸢不知该回些什么,讪笑,“别,两个时辰罢了……跪完我就回去了。”
秋姑姑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也是糊涂,陛下都已经发话了,她还计较什么?宣王殿下这不也没出人命,非要闹到太后面前来,让太后难做……”
秋姑姑偷偷看了时鸢一眼,宽慰:“郡主,您别担心,太后面上罚过您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时鸢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推齐如萱下水,太后就这么算了?我这样还能做太子妃?太后这回不要皇室颜面了?”
秋姑姑弯腰,小声道:“奴婢觉得,有件事儿您应当有权知晓。”
时鸢:“?”
“齐姑娘身边的侍女都招了,是她唆使齐姑娘推您下水,不料那栏杆被人动了手脚,齐姑娘害您不成,反倒自个儿栽下去了。”
时鸢震惊。
那栏杆动没动手脚她不知道,但齐如萱是如何掉下荷花池的,还有人比她更清楚?
时鸢试探着开口:“其实――”
“奴婢知道,您受委屈了。”秋姑姑一脸同情。
时鸢崩溃,仍心存一丝期冀,“太后信了?”
秋姑姑点头。
时鸢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