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齐文柏牵入寻芳阁案流放西陲,时灏轩便安分了许多,极少去青楼,只同府上的丫鬟打闹。
时文州早就放弃了这个儿子,将几个战死的部将的儿子收为义子,花了心思栽培,如今大多有了功名。
眼前这个,在时文州八个义子中,年纪最长,且最有出息,才二十三岁便屡立战功,被陛下封为骠骑将军。
只是时鸢五岁起就养在谢府,三年前又跟着谢老太傅去了汝宁,从未见过她这位义兄。
时鸢眸中光影沉浮。
哥哥死在二十岁,若哥哥还在,如今也是二十三岁的年纪。
“鸢妹妹,吉时到了,”时憬声音温和,“我背你上花轿。”说着躬下身。
时鸢盖着盖头,瞧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声音好听,刚扶上他的背脊,心底一颤,接着喉咙哽着一股酸涩。
爹收再多的义子,哥哥却再也回不来了。
“鸢妹妹?”时憬就着蹲下的姿势回头。
时鸢闭上闭眼,咽下喉间酸涩:“不必了,我自己上花轿。”说罢便转身出去。
弄月赶紧跟了上去。
时憬回头看向时文州,时文州叹了口气:“随她去吧。”
时憬施了一礼,转身追了回去。
侯府门口,东宫迎亲的仪仗队伍庄严肃穆,萧玦等了许久不见时鸢出来,随风低声提醒:“殿下,吉时快到了,太子妃不会……”
话未说完,待他反应过来,萧玦已进了侯府内院。
“鸢妹妹!鸢妹妹!”
时憬阔步追上时鸢,时鸢回头,抿唇酝酿了许久才喊出“兄长”两个字。
“鸢妹妹,新娘子都是由兄长背上花轿的……”透着红盖头,时憬看不到她的脸,试探着开口:“可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