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没脸见人了
萧玦轻笑一声,迫她抬头,“怕什么?孤又不会笑话你。”
他自然不知道时鸢上一回在人前落泪,还是在靖远侯夫人的牌位前。
偶尔情绪宣泄,也只是静静淌几滴泪。
哪有像今日这般,满地掉金豆子的?
时鸢登时又羞又窘,一把推开他,腾地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径直踏出里屋。
快到萧玦没来得及叫住她。
这是她的院子。
时鸢出了院子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眼,暗暗羞恼,她真是……八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折回去,弄月急急忙忙跑进来,“郡——”
对上时鸢哭得红肿的眼睛,后面一个人被她噎了回去。
“郡主,您怎么了?”弄月惊慌失措地看着她,“太子殿下欺负您了?您等着,奴婢这就回去告诉侯爷去。”
时鸢拽住她的手,问:“发生什么事了?”
弄月仔细打量她的面容,小了声音,“郡主,您真没事儿啊?”
时鸢紧了紧拳头。
想打人。
弄月敛色,清了清嗓子,“十七公主来了。”
*
乾元帝怒气冲冲进了荣德殿,荣妃见状,轻声屏退殿内宫人,起身迎了上去,亲自给他倒茶,“龙体为重,陛下消消火,消消火……”
荣妃轻声安抚着,乾元帝冷静了些许,接过茶盏,“今日四方馆的事,你都听说了?”
荣妃微怔,随即柔声道:“南诏王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难免……”
“哼!”不知哪个字眼触了皇帝的逆鳞,乾元帝茶也不喝了,“啪”的摔在桌上。
“南诏来我大乾,商议的是联姻事宜,朕已经决定将十七嫁去南诏,那南诏王子倒好,在四方馆与宫女厮混,把我大乾的待客之地当青楼酒馆不成?”
荣妃吓得不轻,忙唤了宫人进来收拾,宫人低着头收拾,不发一声。
事关国事,荣妃也不好劝什么,倒饬着步子上前替乾元帝捏肩。
不怪乾元帝会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