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谢家女病逝,时鸢长到六岁,眉眼虽尚未长开,已有几分谢氏的影子。
一日她随父亲兄长入宫,乾元帝酒后戏言,日后要和时文州结为亲家。
乾元帝一句醉话,却吓得时文州手抖摔了杯盏。
碍于颜面,乾元帝做不出夺臣妻这等不光彩的事。
可若是帝王有意让他把女儿送入宫中,不过是一纸诏书的事儿。
若说此事只是个苗头,后来乾元帝选秀女,入选的秀女中,容貌十有八九与谢氏有几分相似之处。
时文州终于慌了。
直到有人提了一嘴,后宫那几位得宠的,无一不是贴心可人的性子。
有一位性子跋扈些的,不知做了什么惹怒了圣颜,才承宠三日,就被乾元帝三尺白绫赐死了。
从之后种种迹象上看,乾元帝宠幸的妃子,不仅模样与谢氏有几分相像,性子也差不了多远。
时文州有了头绪。
只要女儿性子不像她娘就行了。
不过以靖远侯府的家风,也养不出温婉端庄的女儿。
后来乾元帝每次看见时鸢,都要摇头暗叹一声可惜。
好好的女娃娃,竟就这般被她爹养歪了。
话扯回来,萧启得知他送进宫的那女子入了乾元帝的眼,赶紧差人进宫传话。
他说再多,也抵不过父皇枕边人的一句话啊。
萧玦赶到四方馆,没见到料想中的剑拔弩张,反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住。
“来来来,再喝一杯!”时鸢和上官紫两人交杯换盏,两人皆是喝得烂醉如泥。
上官紫支着额头不胜酒力,边上的丫鬟想去搀扶,却被时鸢一把推开,续满了酒杯推到上官紫面前,眉眼挤着笑,“上官公主,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上官紫推脱:“不、我不行了……”
时鸢睨着她,口吻嘲讽:“上官公主自诩酒量惊人,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谁说的!”上官紫闻言,好胜心登时上来了,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颇为豪爽地抹了下嘴,扶着桌角,身子摇摇欲坠,“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