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的那抹冷峻被揉散开来,萧玦伸手一捞,伸她入怀,在她耳边低喃:“太子妃要孤如何捧场?”
时鸢想了想,继而歪头瞅着他,抿唇溢出一丝笑意,“太子殿下屈尊卖个笑,我分文不取。”
眉峰重新聚起,时鸢抽回手,起身理了理袖摆,嘟囔道:“罢了罢了,这屋子里太闷了,陪我去外面透透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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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万没有想到,时鸢说的透气,就是坐在房顶吹冷风。
没忘了她畏寒的毛病,萧玦复又折回去取了件大氅。
时鸢张了张口,想说自己为了灌醉上官紫,一连喝了数杯,这会儿身上热得厉害,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萧玦若要她喝酒的事儿兴师问罪……她可吃不消。
时鸢凑过去,抬起手摸了把他的脸,“我说你闷你不高兴了?”
萧玦捉住她的手,移开眼,不答。
看来是真生气了。
自诩摸清了这人三分心思,时鸢倚去他身侧,自顾自说起幼时的事儿,说起那些年挨的揍,不由感叹,“就我爹那臭脾气,没把我打残,真算我命大。”
她拢了拢狐氅,散漫道:不过从小到大我爹也没少打过我,每次我惹了他生气,总免不了一顿打。”
“疼吗?”萧玦目光转过来,时鸢一愣,旋即可怜巴巴点头,“疼,疼的。”
谁知萧玦不吃这套,轻飘飘一句话,将她定在原地。
“靖远侯爱女如命,定是你顽劣惹了他生气。”
时鸢:“……”
暗自腹诽一句,便不与小心眼计较。
“靖远侯府乃将门之家,孤听闻,靖远侯府家法极为严苛。”
“家法?”时鸢抱着双臂,想起她爹抄起扫帚追着她满屋子跑,没忍住笑出声,旋即又作出一副怕极了的模样,“哪能啊,那玩意儿光想想我就一阵恶寒,当年我哥,”
她顿了顿,这次却不再避晦什么,继续说道:“我爹脾气不好,哥哥脾气也犟,他们二人一言不合就会吵得不可开交,可不管再怎么吵,最后都是哥哥先认错,直到……那事儿你应当有所耳闻。”
时家长子出世那年,有云游方士路过判命,日后此子或将死于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