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端阳长公主刚惹了皇帝不快,明眼人都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触怒圣颜。
萧玦从不会莽撞行事,今日这是怎么了?
可想而知,此时乾元帝的脸色有多难看,
乾元帝看着这个自己一向器重的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原以为昨日传他进宫,一夜过后他该想明白了,没料到还是这般结果!
小皇子似是预感到风雨即将到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荣妃心一提,此刻也顾不上哄了,赶紧命乳母将小皇子抱下去。
“陛下,使臣们都在呢,晚些时候还有家宴,届时再……”
“朕再问你一遍,”乾元帝挥手打断,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娶还是不娶?”
荣妃吓得一哆嗦,反应过来皇帝问的是太子,不敢再多言,默默坐了回去,谴责地看了眼乌兰筱。
只见萧玦起身行直殿前,掀袍跪下,巍然不动。
时鸢见状简直替他捏了一把汗,忙跟着跪在他身旁,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袍。
萧玦仍作不觉,抬头直视皇帝,不紧不慢道:“世上从来没有什么长生之法,有也是蛊术祸国,还请父皇慎行。”
“混账!”
乾元帝额上青筋暴起,顺手捞起桌上的热茶,朝着萧玦狠狠砸了过去。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旁边的李全一惊,赶紧跪下高声大喊,众人见状也跟着跪了一地。
鎏金茶盏在地上滚了一圈,滚落在时鸢脚边,时鸢收回目光,觑了眼萧玦,见他稳稳地跪着,除去方才情急之下替她挡了一下,袖袍溅上茶渍,身上并无其它狼狈之处。
萧玦察觉到她的担心,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乾元帝本就在气头上,一抬眼瞧见两人眉目传情,随时气不打一处来,挥袖怒斥:
“太子言行无状,有损皇室威仪,这段日子就在府里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一时间,殿中呼吸可闻。
萧玦携时鸢起身,躬身拱手:“儿臣告退。”
舞乐声起,众人包括乾元帝却再没有赏舞听乐的兴致,很快宴会便散了,一众王公大臣和使臣陆续告退。
时文州刚起身就被皇帝叫住,只好敛下心神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