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您来着,这不……这几日太忙了,您也不得空,而且……”时鸢抬头看他一眼,“当初我便怀疑过云夙的身份,是您不信的。”
“……”时文州愣了一下,吹胡子瞪眼,“你还有理了?”
时鸢闭上嘴巴,问头听时文州叨叨训了一会,困意上脸,扯了个煎药的借口,一溜烟儿跑了。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时庭烨身子已恢复的七七八八,便不好在未央宫住下去,和时文州一道回了靖远侯府。
半个月前时鸢便命人将远在汝宁的谢老太傅接回京,一同上门拜访的还有谢氏族中几个拨尖的子弟。
一大家子人团聚,宴席上欢声笑语不止,沉寂许久的靖远侯府也算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时鸢怀着身孕不可饮酒,浅抿了几口,便被萧玦拉着去了前院花园散步消食,走得有些累了,两人坐在花架下的凉亭里,丫头端上茶水糕点,福身退下。
“我劝不动我哥。”
时鸢托着颌叹息,“我哥还是决定要走,他说过去的时庭烨已经死了,日后他会以云夙的身份活下去,叫我们不必时声张时家长子还活着的消息,免得引起轩然大波。”
萧玦有些意外,“他当真打算扔下靖远侯府不管了?”
“他敢?”时鸢瞪他一眼,缓缓说道,“我何尝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他一来觉得自己愧对三年前跟他死在战场上的将士,无颜再以时庭烨身份活着,二来……我找名医看过他的腿,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时鸢扒拉着碟中的免形糕点,“我哥说,他无力担负家族重担,时家光旁支嫡系子弟就不下数十人,才华学识胜于他有之,能力眼界高于他的亦不在少数,我那八个义兄或已入朝为官,或已入军营为将,任何一个都能撑起时家门楣,不差他一个。”
默了片刻,萧玦问:“日后他有何打算?”
时鸢摇摇头,“或许会先去汝宁住一阵子罢。”说到这,似是才想起什么,“算算日子,最多不过两日上官紫就抵达京城了,万一我哥被她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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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冷脸拍案而起,“我哥在家还没住几日呢,我去问问我哥的意思——”话音未落就被人从身后拉住。
萧玦手臂用力把人揽过来,箍紧了,“怀了身子的人了,还这般莽撞。”
时鸢撇了撇嘴,轻哼,“……哪有这般娇气。”说罢,再无后言。
实是那日她和弄商量待兄长病好,一齐去北郊狩猎,不慎被萧玦听到……这些天竟越发将她看得紧了。
娇花碎雪似的,捧在手里都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