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大碗馄饨吃完,李知县进屋躲着,里长已经给点燃熏香,李知县感动得快哭了。
心道:这才是下乡应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吃个饭吃不舒服,自己还得交粮,屋子里面一股味儿。
朱闻天带里长去药铺,抓药,麻黄、桂枝、甘草、杏仁、白术。
他亲自给煮,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情,再找个人,他还得额外告诉怎么看火。
“憨憨,中午吃什么?李知县在外面受委屈喽!”
里长想起李知县的样子,微微摇头,太可怜了。
“蒸,酸,骨,肉,姜,八……”
“知道了,蒸酸菜和骨头,带肉的骨头,放姜片和八角,还有盐,嘿嘿嘿!”
里长翻译过来,懂了,吃这个确实发汗,而且还属于清淡的,汤里面没什么油。
“嘿嘿嘿嘿!”朱闻天也笑。
药熬好,里长亲自端过去,四个衙役正轮换着给李知县捏脑袋和肩膀,酸疼,难受。
看到药,李知县用嘴唇试试温度,咕嘟咕嘟就给灌到肚子里。
当喝完药,他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好了,纯纯的心理作用。
“李知县,这是药方,麻黄加术汤,身子哪里不适,跟我说,再调整方子。”
里长把写方子的纸放到桌子上,告诉对方吃的是什么药,咱没给瞎开。
李知县看一眼,就五味药,写着量和煎煮的方式。问:“这是咱村子单独的药方?”
里长摇头:“不是,张仲景写的伤寒杂病论里面的金匮要略方论的方子。”
“早就有了?唉!还是读书少哇!读书不易,学医更难。”
李知县知道张仲景是谁,却不曾读过人家的医书,没时间,他又不是在本朝才当的官。
“是啊!学医难,如我这般,从小开始学,一直……”
“宜长,你忙村子里的要事去吧!无须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