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下达,耳边马上滴一声。
“已解锁第六条合成路径:”
“【画】+【离家】=长篇”
《月亮和六便士》
简介:20世纪上半叶最受欢迎的家之一毛姆代表长篇,一个证券经纪人突然着了艺术的魔,抛妻弃子,离开家乡,绝弃优裕美满的生活,把生命全部注入画布的故事。
“额外奖励:随机灵感x3”
居然是这个?
江弦短暂的愣了一瞬。
《月亮和六便士》,这书在后世名气很大,江弦看过不止一次。
老实说,在看这本书之前,他带着一丝对网红书刊的鄙视。
那句“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被营销的他甚至会有一些反感。
月亮?不过就是隐喻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理想、梦想。六便士?不就是物欲纵横、垂手可触的现实。
带着这样的情绪,他读完全书,大受震撼!
全书没有任何一处讲到月亮和六便士,一毛钱都没讲到。
刨开三观的争议,这部毫无疑问是世界一流的水准。
江弦印象最深的,便是书中那位平庸艺术家,选择接盘,对妻子一味的付出妥协,换来的却是妻子毫不犹豫的背叛。
毛姆毒辣的写道:“一个女人可以原谅男人对她的伤害,但永远不能原谅他对她所做的牺牲。”
太毒舌了!
毛姆这个作家的嘴太毒,毒到批评界没人喜欢他。
有人说作家有两类,第一类是作家情绪稳定写的角色精神有问题,第二类是作家情绪不稳定,写的角色也乱七八糟。
毛姆属于第一类。
他情绪稳定,见多识广,写书就跟长辈给你讲故事似的。他还来过中国,20年代来的,回去以后写了篇游记《在中国的屏风上》、还以中国为背景写了一部长篇《面纱》。
换了盆清水,攥着固本肥皂,也就是臭肥皂,骨碌碌转,在袜子上搓出沫子,与此同时,简单浏览了下脑海里这篇。
同样是英译本,汉译本两篇。
也需要他来完成本土移植的工作。
一回生,二回熟,这个工作江弦已经做的相当熟练。
本土移植最关键的就是故事背景设计。
上一次《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将背景设计为30年-48年的京城,写的就很舒服。
至于《月亮与六便士》,江弦也没觉得有多难改,他还打算把香椿树街、枫杨树村这两个极具特色的地名给用进去。
而且要给主人翁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起个中国名字——
李兰德。
“我这袜子怎么破了?”一大早,朱琳从晾台上找来两双袜子,已经晾干。
江弦咳嗽一声,“我昨儿寻思帮你洗洗,可能洗的太细致了。”
“我不都洗过了?”
朱琳疑惑,“你这儿有袜撑子么?”
袜撑子就是个木头做的脚模,专给袜子补洞用。
俗话说“袜子不补,神仙也穿不起”,这年头袜子底破了,就套在袜撑子上,换两层布,绣点儿花纹,缝到袜子上,这么一双袜子就算修补好了。
“得了,别穿了,换一对。”
俩人前后脚出门,江弦把她送去北影厂,转身骑着车子上京城文艺的编辑部去。
“德宁!”
“江弦,从上海回来了?这是你的作品集的样本。”章德宁给江弦递来一个册子。
右上角整齐的楷书“1978-1980江弦短篇集选”,简约大方,这年代的书都没有腰封,这就让江弦很舒服。
简单的翻阅几页,第一篇是汪曾祺的代序,老头儿名气不大,这篇序起不到什么刺激销量的作用,但对江弦来说意义比较特殊,汪曾祺和他关系不错,又和《京城文艺》渊源颇深,加上江弦也挺喜欢他的文章。
“德宁,我这回过来是想找找我的几份手稿,整理回去。”
“手稿?”章德宁从来没听人讲过这么奇怪的要求,“你要找回你的原稿?”
“如果可以,我还想多收走一些,你也知道,我现在准备搞一个文学馆。”
“我去找下领导。”
“不用去了。”
江弦拽住她,露出一排白牙,“我不就是你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