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把注意力放在一只蝴蝶,一朵花身上,去发现它们的美。她捡起地上一只红色枫叶,认真观察它的叶脉,叶梗。让自己绞尽脑汁地去思考有关于枫叶的诗句。
垂着头路过一个小巷,林芊芊被一个冲出来的小女孩撞了下。
后面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根木棍追着女孩出来,照她身上狠狠地打。女孩抱头鼠窜,手上提着的篮子掉落,烧饼洒落了一地。
他边打边骂,“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你个小贱货,让你卖烧饼,你都卖不完!我打死你!”
小女孩的脑袋被打破,一行鲜红的血从头顶流下来,女孩当即昏倒在地。而男人的棍子仍然朝她身上落下。
“死丫头!你别和我装!”
“你给我起来!”
林芊芊跑上前,张开双手把小女孩护在身后,“你疯了吗?你怎么这么对待一个女孩,你还是她爹呢!”
男人对着林芊芊道,“我打自己的孩子关你什么事!我就算打死她!也和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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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芊芊瞪向他,“小女孩被你训斥两句,就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没有必要再打她了!你不要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有打孩子的力气你去把你家里的大粪掏了啊!”
小女孩被痛过来,她抱着一只胳膊肘,缓慢坐起来哭,“你打我吧!打死我吧!我姐姐就是被你打死的,我娘也被你打断了一条腿!”
男人指着林芊芊大喝,“你是什么东西!来管我的闲事!”
“你管我是谁,要问我是谁,那我可以是你娘!是你姑奶奶!”林芊芊叉着腰,大声道。
男人横眉倒竖,抄起手里的木棍,愤怒地朝林芊芊挥去。
眨眼之间,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单手拉住木棍一头,轻松把男人手里的木棍抽走。男人震惊地呆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棍子像是灵活的蛇朝他腿上身上如雨点打去,男子被打得抱脚跳窜,哀声求饶。
“爹!”小女孩哭了一声,忽然朝林芊芊跪下来,抓住她的裙子说,“姐姐,求你们,别打我爹了,他是我的爹啊!”
看着她额头上的血,林芊芊咬紧了嘴唇。她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女孩擦了擦额头,擦了两下,把带血的帕子塞给了她,“一个无能的男人,才会把怒火发泄在自己无辜的妻女身上。”
她压下火,对沈坚说,“这个男人是家里的唯一劳动力,小女孩以后还指望着他养活,让他知道错了就够了。”
“女儿还知道心疼自己的爹,爹却不知道疼女儿。有些人是大人,却比孩子还要面目可憎。”
“你把孩子打伤了,还要花钱治伤,何必呢?”
男人听了林芊芊一番话,木木地停顿在原地,像是一点一点醒悟过来。
忽然,他抱着自己的头,缓慢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我在做什么啊!”
他起身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说,“对不起,妞儿,爹错了。实在是家里没钱了,这饼再卖不出去,我们两个这个冬天就要饿死了!”
“爹,你别打我了,我会努力卖烧饼的!我错了!”女孩哀嚎一声,紧紧抱住自己的父亲哭道。
“爹不会饿死的,爹要是活不下去了,就把我卖了吧!”
这个时代女性的苦难,不止是世家女子的丈夫找了三妻四妾出轨。还有最底层的孩子和妻子为了一口饭吃忍受毒打,生死掌握在丈夫手上。
如果凡事都让她离开家庭解决,那她去社会上怎么生存?只有那些贵族女性,有娘家,钱和资源撑腰的。才能离开后活得潇洒,其他女子还是要靠家里的男人。
要让女子能在社会上立足,首先要有更多的女子职业岗位,再就是安全的生存环境,让她们不要一出门就被坏人盯上抓走拐卖。
林芊芊闷闷地蹲在地上,捡起一个圆乎乎的烧饼,拍了拍上面的灰土。
她张嘴咬了一口,说“我可以从你们那里买一些烧饼。”
有了安稳的收入来源,就不会卖儿卖女了吧。
“你,你要买烧饼?”男人难以置信。
“嗯。”
“我,我刚才那么对你,你还肯买我的烧饼。”男子抬起袖子,擦了擦感动的眼泪。
林芊芊说:“你的烧饼确实不够好吃,这大街上不是烧饼就是馒头包子。我觉得你可以做一种葱油饼,价格高一些,试试看卖的好不好?”
男人抱着自己女儿的肩膀,茫然地问,“葱油饼?那是什么?”
……
沈坚抱臂跟在林芊芊后面,来到这户人家里的厨房。
男人不好意思地拿出袋子里的面粉,给林芊芊拿出需要的调料,面盆,然后给她腾出案板位置,“您请。”
沈坚第一次见到她撸起袖子,露出两只细白的胳膊。那两只小细胳膊,使劲揉揣着面团到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