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陈径舟,皆是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太大胆了,竟然给自己的师父挑毛病!”
林芊芊对刘庸微笑之后,面向陈径舟道,“你也是,子真,你也是孝顺母亲出了名,却没有为母亲写过一篇文章。”
“我觉得文章不仅可以抒发自己的才华,抱负。也可以表达对亲人的孝顺爱意,记录母亲养育自己的辛苦功劳。”
“孝,善事父母为孝,圣人提出“父母唯其疾之忧”,“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这样伟大的母亲,应该被记录下来,应该为她写一部传记,应该歌颂她,赞扬她,让她被人记住。”
小主,
文字是有力量的。
是有话语权的。
并且具有阶级属性的。
比如史料,是由读书做官的贵族编写。在史书中,封建贵族是主体,穷苦百姓是客体。史书中,大多写贵族阶级建功立业,写他们如何受苦,有些人会同情,而他们也是底层苦难的始作俑者。
一些人读史书,对于死于战乱的老百姓没有感觉——因为死去的百姓们是一串数字。因为在贵族编写者的眼里,穷人就是受苦受难的,无法唤起同情。他们的人命如草芥,死了就死了,由此可见,上一阶层看下面的人是看动物,随意屠戮的牲口。
在封建朝代,文学一直是贵族阶级为主体,为他们服务。
贵族阶级掌握话语权,他们会书写自己的苦难,而底层人读书的条件都没有,只能“沉默”。
而到了社会主义新时代,便有了“白毛女”“月牙儿”“骆驼祥子”这些穷苦百姓为主角写作。
底层的苦难被文字记录,被看到。百姓们终于不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文字的力量,取决于站在谁的角度写作。
以贵族阶级为主角写作,必然会美化剥削压迫。甚至以阶级属性分配资源、人品道德。把穷人、比自己出身差的人,都写的穷凶极恶,普通老百姓就是坏,就活该被压迫,被当牛马一样使唤,流血流汗为他们贵族种田到死,有反抗之心就是该死。
原书用现代思维写女主宅斗如何打小妾,把小妾们当怪来打,小妾们都是死皮赖皮来和自己抢男人的,即现代打小三,扞卫自己的男人、管家权,迎合了大众心理。而在古代的女性都是没有选择的,被男人看上就是被当做猫猫狗狗带回家,玩一阵新鲜劲过了,便被抛弃到一边,没有宠爱的妾那就是《红楼梦》里饭吃不上被丫头欺负的尤二姐,还有那赵姨娘得贾政宠爱又如何,地位还比不上一些高等丫头,生了一个儿子贾环一个小姐探春还是被几个丫头合起来一顿打。小妾们作为私人财产是不敢挑战主母的。不过女主铲除炮灰小妾的做法,倒是和贵族阶级铲除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如出一辙。和自己同一阶级的才是人,才有人权,底层的随便打杀碾压。
林芊芊想从孝道这个角度,以母亲这个女性角色切入,让人看到女性的不易,以孝道,唤起对古代女子地位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