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道,“我早已经将你当成了我的亲妹妹。你店里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

“多谢大人。”

林芊芊顾淮走了,县令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

害怕孩子们哭闹,林芊芊没有去私塾和孩子们道别。

临走之前,她去见了孤竹希望他能继续招收女子做工,将铺路修桥这件事完成。

他答应了下来。

离开的那日姑娘们,抱着林芊芊哭了又哭,就是不愿意放手,林芊芊抱着她们安慰。

清音脸上掉着眼泪,把连夜做的一双绣鞋塞给林芊芊,“原本是想给姑娘做一套春装的,现在只完成了一双鞋。”

林芊芊伸手接过鞋,抱在怀里,微笑着点头,“谢谢,我会穿的。”

她转身上了马车,向门口十个掩面哭泣的人挥挥手,“你们照顾好自己!”

车轱辘吱呀转动,马蹄得得,扬起灰尘,向京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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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披麻戴孝,头绑白布的顾淮趴在棺椁上拍着棺材盖,哭得撕心裂肺,“孩儿不孝!孩儿回来晚了!”

“孩儿不孝,让您连孙子都没有抱上……”

灵堂里,一个斗大的“奠”字摆在正中间,白色的挽联高挂两边。

府里上下的丫鬟下人都换上了白衣,各处挂着白绫。

林芊芊同样一身白。她跪在垫子上,任由眼泪从脸边滑落,向虞氏的灵位磕了三个头。

程迦瑶带着二月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林芊芊停顿下脚步。

她通红的眼睛仇视着她片刻,看向了抱着棺材痛哭的顾淮。

冬青走过去扶起顾淮,“世子,你若是早回来一天多好啊,还能见夫人一面……”

“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怎么如此?我临走的时候,她的身体不是都好些了吗?”顾淮哭着问。

冬青垂下头,唉声叹气,“世子,你不知道这风寒……唉。夫人的咳疾不知道怎么就是好不了,咳嗽咳嗽就发展成了肺疾,最后……”

顾淮眼泪越发止不住。他回过头来,趴倒在林芊芊怀里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