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女谋士?”翼天干有些不太相信,很是怀疑询问道。
“确有此人。”越于其缓缓点了点头应道:“齐国兵败之后,我家将军命我密切关注此事,故而我亲自去了齐国,确信此事完全如传闻之中一模一样。”
越于其将陆沛白的来历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翼天干,脸上神色满是怪异说道;“宗延黎此番得以能如此迅猛破城,全仰仗了这位明溪先生。”
两军交战讲究的便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齐国对宗延黎所了解不过是只言片语,而宗延黎却因为有了陆沛白这张出自齐国的王牌,而对齐国了若指掌。
或许陆沛白真的很聪明,但是却也没聪明到那种地步,若此番对战是鲁国而非齐国,那么陆沛白的计谋可就未必那么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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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此番无异于亲自将那砍刀递给了刽子手,让其砍下自己的头颅。”越于其嘲讽的笑了笑,说是自讨苦吃都说轻了。
越于其还有一句话没说,大概就是闵文山轻视女子,如同强横的丈夫永远轻视自己妻子那般可笑。
而卑恩斯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这位女谋,自然也不是毫无道理,也是得了一位老者指点,得知了陆沛白的来历,知晓了陆沛白的师出何人,对其多了几分警惕。
这些事关鲁国,越于其自然不会对翼天干言说。
“如此说来大人的意思是,对齐国的求援视而不见?”翼天干微微皱眉看向越于其询问道。
“自然不是。”越于其摇了摇头,似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我共处北地之中,若齐国灭国,敌军的刀剑不日便要对准你我。”
“若此时坐视不理,无异于早日推动了北地灭亡之危。”
越于其说这话的时候尤为沉重,连带着翼天干都忍不住沉下心来了。
当下局势对于北地而言确实如此,即便是翼天干心中对齐国不满,却也知道万事当以大局为重,若北地都覆灭了,家国都不在了还谈什么仇恨?
翼天干攥紧了拳头,沉默了许久说道:“北国如今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若此番鲁国愿意出兵,我北国自当出兵。”
“我家将军说翼将军是个有远见的人,果真是没说错。”越于其要的就是翼天干这句话,与齐国联军如何无关紧要,但是鲁国显然是想要北国这个盟友。
在确定了翼天干的态度之后,那么这接下来的谈话就简单多了。
二月初,齐国与北国以及鲁国正式敲定了结盟,至此三国联军出现在了北地之中。
至于齐国为与之结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却是不得而知,不过料想北国和鲁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割肉的好时机,此番联军已成,即便是联军打赢了,齐国想必也再难恢复到曾经鼎盛时期。
“果然还是结盟了。”齐国得援的消息传来,积雪化开连绵的雨季似乎也来了,甚至好像比下雪更冷了似的。
“北国和鲁国兵马已经动身、”军帐之中,宗延黎面前桌案上摊开了地图,微微皱眉盯着桌上的图纸,低声询问道。
“似是还未见动静。”龙飞光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援军要来,也还需要些时日。”
这话语之中的意思就是还有时间给他们做准备和部署,宗延黎听之点了点头道:“若是料想不错,北国和鲁国之军当是会直接去白水关,准备准备我们也该动身了。”
龙飞光等人面色肃然顿时站直身来,低声应下转身出去了。
冰雪消融的场面对大乾将士们来说已是不算陌生了,或许曾经的他们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如此平静的在北地之中为战,甚至已是对北地之中地势了若指掌。
当年初入北地吃得苦,现在都成为了他们宝贵的经验。
宗延黎高坐在战马之上,迎着细雨还能感受到雨中的寒意,口中呼吸出来的鼻息依旧是一片白雾。
“这北地真是冷啊……”庄承弼叹着气,缩着脖子骑在马背上,不住的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