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宗延黎那一点点剖析出的行军路线,简直是完全不曾设想的方向。
陆沛白第一次感受到了宗延黎的谋略,她似乎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从这两年战役之中完全了解了齐国地图,将各处地域地势运用到了极致,颇有一种虎口逃生,走在钢丝上的味道。
分明是险中求胜,却又莫名的让人叹服,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计策了!
众人细细核算了之后,当机立断开始行动了起来。
宗延黎神色冷峻端坐在将位之上说道:“在援军未曾到来之前,再与敌军正面为敌显然不合适,如今敌军已经采取行动,恐怕已是有所谋算,若就此按兵不动势必丢失优势。”
“我要让敌军无法聚而攻之,如此消耗敌军战力,方能得显优劣。”宗延黎盯着眼前舆图,看着丘定江缓缓眯眼说道:“这丘定江便是我等依仗。”
此时的他们还不太明白宗延黎这话语之中的意思,直到敌军终于有所动向了之后。
兵马调动,宗延黎带着人马直奔康山城,从丘定江渡江而过杀进了康山城的时候,那陶阳城也传来了受到攻城的信号,宗延黎马不停蹄带着人马直袭白水关。
俨然一副打算丢弃陶阳城直取白水关。
敌军得闻宗延黎大军要攻打白水关自是大惊失色,耿巍千算万算已是对夺取陶阳城势在必得了,但是没想到宗延黎竟会直取白水关。
陶阳城和白水关相比之下简直不值一提,若白水关破了那宗延黎直接便可直捣黄龙!
耿巍不得不收兵回白水关支援,谁料宗延黎眼看白水关破不了,转头绕行二渡丘定江竟又去打坡阜关了。
敌军刚刚才夺回的坡阜关,连那旗帜都没插满,就被宗延黎又一次夺回去了,自坡阜关夺回来之后,一路杀回陶阳城。
敌军被如此戏耍自是气怒万分,转头回去欲要再攻陶阳城,宗延黎也不守城,将敌军兵力尽数引至陶阳城,行三渡丘定江之策直取白水关而去,白水关兵力尽数被调离,宗延黎破关杀入。
“杀——!!!”冲天的火光在融化的积雪之中如此醒目,属于大乾的旗帜在天空之上飞舞。
轰——!
那轰然倒塌的城门是胜利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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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恩斯带着兵马自陶阳城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切都晚了。
翼天干的兵力回援了康山城,耿巍的兵马夺回了坡阜关,看似此战之中康山城和坡阜关以及陶阳城都拿回来了,可他们丢了最重要的白水关,当下所谋功亏一篑!
三渡丘定江攻下白水关!
“将军威武——!”那白水关内属于宗延黎的旗帜摇曳,她满脸风霜站在城楼之上,远远看着敌军的兵马徘徊在城外无计可施,终于是露出了一抹笑。
这一年冬日便是在这样紧密的战事之中度过,今年的宗延黎三十二岁,她以如此少数的兵力,竟是能胜过三国联军,夺取白水关,取得了极其重要的战略阵地。
宗延黎没能有片刻的喘息,因为这一战让卑恩斯深受拉扯,对夺回白水关势在必行……
昏黄的烛光之下,宗延黎端坐在桌案边,额前垂落一缕发丝,眉梢紧皱盯着桌上图纸反复观看,龙飞光和白修筠等人进进出出来了许多次,对白水关内战略部署一再上报。
她低头之时看着那落在肩头的长发,才发觉自己已是许久不曾剪短长发了,甚至头发都一股油腻的味道。
“将军,赵掌簿送来了粮册。”高飞林匆匆入内,对着宗延黎俯身道。
“请进来。”宗延黎迅速忽略自己身上的臭味,坐直身躯沉声应道。
赵良才同样也是忙活的脚不沾地的,此番前来肯定是没啥好事。
我军虽是取得了胜利,但是军资粮草的损耗已是岌岌可危,如今敌军合围白水关外,俨然是要将他们围死困在白水关之中,截断粮道欲要行死守围城之策。
逼得宗延黎要么出城迎敌,要么就守着那点儿粮草吃完喝完饿死城中。
这是要让宗延黎做那瓮中之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