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池闻言愣了愣点头,宗延黎抬眸看向宁池询问道:“你在京中可一切都好?”
宁池笑着抬眼:“尚可,如今大乾根基初定,皇上也长大了,如今朝局逐渐稳固,有大将军在外御敌,皇城内外都甚是安定。”
宗延黎听着点了点头,转而询问起皇城之中的一些情况,了解一下皇城防卫,以及一些家族的情况,宁池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说来,其中说的最多的是平王。
平王如今是平亲王,自开始逐渐走出人前被人注意到之后,接连做出了不少极具功绩的事情。
其中最值得言说的便是收纳盐税,自此让整个大乾境内再无私盐。
贺安兴一改当年那草包模样,处理起这等事情来如此从容有度,就在有人猜测,这平亲王莫不是要步太子和宣王后尘的时候,这平亲王却是没做任何小动作,一副任劳任怨的态度。
今年又在着手整治铁器,俨然是一副辅佐君上的好帮手。
“平亲王如此大改,不知可是大将军在后推动?”起初因为平亲王的事惹来不少人的注意,但是高太后半点表示都没有,宁池与那平亲王也有所交集,接触下来发现这平亲王对他很是客气,并没有结交要兵权之意。
甚至对宗延黎在外为战的战事很是关注,宁池猜测是不是平亲王有什么把柄在宗延黎手上。
此番宗延宏景负伤归来,平亲王也派遣了太医,还送来了许多续命的药,就差把巴结宗延黎写在脸上了。
宗延黎听着宁池这话笑了笑道:“曾有所交集,不过也不算深交,都是为了大乾,为了百姓,平亲王有此等功绩也是他自己有本事。”
“盐和铁太过重要,平亲王身为皇室子孙,这等要务握在他手里是最好的。”宗延黎平静的看向宁池如此说道。
“如此……”宁池听着宗延黎这话也算是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表明了平亲王做这事她是早就知情的,说不定还真是她在其中推动的。
这样想来宁池也终于是放心了,大乾内斗太甚,秦家之祸一直是宁池心头一根刺,他会对平亲王如此防备,也是担心平亲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养兵造反就完了。
如今听了宗延黎的话,这心也是放下些许。
宗延黎看向宁池说道:“皇城内外有你看护我也安心不少,亲眷家人皆在此处,我岂能不挂念?”
“说来十年之期当是过了,秦家可有子嗣入京备考了?”宗延黎记得,当年秦家受太子所牵连,被驱逐出京城,十年之内秦家子嗣不得入朝,如今期限当是到了吧?
“是有所准备了。”宁池点了点头应道。
宁池的外祖父在老宅安享晚年最后离世,如今秦家当家的是秦无究。
秦无究并无回京之意,只培养了秦家小辈,想要光复秦家昔日荣光可不见得容易,好在现在有宁池这个外甥在前打点,秦家子孙再度回京来立足也就是时间问题。
说起秦家,宗延黎便不免想到了陈家。
可惜了……
陈家后辈,如今只留下了一个血脉,还成了她的义子。
宗延黎与宁池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喝完了酒这才起身告辞,这一别再见又不知是多久了。
“我那外甥女就麻烦你照看了。”宗延黎与宁池站在酒楼外,她微微扬眉说道:“下次归来之日,你我再聚。”
“好。”宁池扬唇笑了起来,眼中满是真诚热切说道:“真是惭愧,你我相识多年也未曾请你过府一叙,待下次得胜,我府中设宴好好为你庆功!”
“哈哈哈!好!”宗延黎闻言顿时大笑出声,转身上了马背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等你。”宁池抬手作揖。
宗延黎拉住缰绳骑着马离去了,宁池站在原地看着宗延黎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突然好像就觉得自己怎么像是老了似的。
宗延黎竟是与当年相差不大,虽面容看着有些沧桑和细纹,但是没蓄胡须看着就是觉得年轻哈?
宁池想着回去就把蓄着的胡须给刮干净了。
这边宗延黎回府后还没歇会儿,就得皇上召见又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