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的,又给她道德绑架上了。
“……”
苍舒未免觉得好笑,她又提醒道:“你是忘记了吗?我做第一个过绳人时,就说过这么一句话——”
“我没有道德,我不要脸。”她站起身,脚踩上男人的手,“你跟我讲道德,那你真是讲错人了。”
苍舒对待自己的对手,手段不会特别良善,特别是此人先前还想将她踩落裂谷。
若当时她没躲避,不幸被他踩伤。那现在在下方求人的,便会是她了。
不对,她不会求。
她只会绝处逢生。
苍舒无意折磨他,只是用脚碾过他的手指,神色坦然地往前走。直到踩上另一边的土地,她脚步才顿住,转头环视所有人,拱手笑道:“各位,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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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苍舒已过桥的事实,绳子便忽然开始自燃。慌乱声响起,原本的思虑全在某一瞬化为云烟。
哪还有什么道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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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平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登天桥’难了不止半点。
苍舒站在外方用肉眼打量这块区域——白雪茫茫、天上的飞絮就如同棉花似的落下,堆积在地面。
这不是个好兆头。
苍舒知晓‘渡平川’需要忍受强者的威压以及躲避剑雨,所以最是考验身法。而如今地面上堆积雪花,别说身法了,刚走进去就得陷入其中,身法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哪使得出来?
而且这里面冰天雪地,外面还草长莺飞的——这是阵法?
但此刻显然不容她考虑太多,还未想清楚,身后便已经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苍舒重重地叹了口气,直接踩入雪地之中,未有一丝犹豫。
但也就这么一下。
让她立马打破先前的所有推断——她的脚未曾陷入雪地之中,反而极为安稳地踩在上方。
而且…连剑雨都没。
那会是什么?总不会只有强者的威压吧?
苍舒不信邪地往前跑了几步,但奇怪的是,周围依旧照常,那些跟棉花似的雪花依旧安分地落在地上。
“……”
苍舒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因为自己的多疑耽误路程。走了大概五六公里,她忽然停下脚步,有些怔愣地望向前方。
她伸出手在自己眸前晃了晃。
原本苍茫的天地忽然变成黑暗,与之而来的,是一股接近元婴强者的威压。
周围的雪在这一刻变得锐利,像是突然间有了生命,划破疾风,飞速而来。
服了服了服了!搞偷袭是吧?明着不行来阴的!不是!她这些乱七八糟的究竟是从哪里听说的啊!?没有一个是准的!
“——铛!”
苍舒侧头躲开飞剑,又在拔出腰间木剑的同时,顺势弯腰撕了块布,绕在眼睛上打了个结。数不清的飞剑乘风而来,利刃与之相交而过,空气炸裂出阵阵极小的爆鸣。
但这规模实在是太过庞大,苍舒难免被几把飞剑擦身而过。热乎的鲜血从体内流溢,浸透了衣角。
受伤倒不是这剑的威力有多强。这‘登高望远’就算再难过,也不敢随意拿参赛天才的命来开玩笑。
依苍舒所看,这些剑的锋利程度,也就只能擦出皮肉伤口罢了。
麻木地打了半个时辰,直到手都挥酸了,这些攻击才渐渐弱下去。苍舒忙喘着气、拖着脚往外跑,连半点耽搁都不曾有。
有多狼狈她是不知道,但那些飞剑刺得是真疼。
苍舒倒在地上,光是想想便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么糟糕。但这些通通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
她现在最该考虑的,是思考最后一关‘攀高峰’的机制。
登天桥从锁链变成两根快断裂的细绳,渡平川直接加了个眼瞎,那爬山呢……?
不会是天上滚大石头块吧?
要是只滚大石头块也就还好,就怕爬着爬着,着力点忽然松——
“苍舒?苍舒?你能听得见我讲话吗?”
熟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耳边。苍舒被吓得一愣,忙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