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第二日没有拍摄没有通告,长歌夜里喝了点红酒,睡的有些沉,这一次梦到的是十六岁刚出冷宫时的岁月。
因秋墨衍废除了她的禁足,她所住的偏殿也渐渐不再冷,宫里按照帝姬的规格恢复了她的衣食住行。
废除禁足之后,很快就是腊月,也迎来了她十六岁的生辰,宫里为她补办及笄礼和十六岁的生辰。
因皇后只比她年长几岁,及笄礼便由养育她的慧太妃操持,据宫人说,是这几年宫里办的最盛大的一场及笄礼,她的寝殿从里到外都置换了一遍,及笄礼所穿的华丽宫裙都是由二十多个绣娘日夜赶工缝制而成。
她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富贵,摸着如丝绸般柔软的襦裙,讥诮一笑,心比飞雪更冷。
及笄礼那日,命妇们黑压压地站了两排,慧太妃为她挽发,插上一根鎏金琉璃八宝簪,看她的眼神异常的意味深长:“一眨眼,五帝姬都长大成人了,长歌,选男人就是选自己的命运,你可要好好选。”
她柔顺地垂眼,看着一个小矮敦子迈着小短腿,抓着她的裙摆,仰着小脑袋喊道:“姬姬,姬姬……”
慧太妃俯身抱起他,笑道:“长歌,这是你父皇的遗腹子,十一殿下飞章。她生母早逝,一直寄养在我这里,这孩子反应有些迟钝,才刚学说话。”
“姬姬,姬姬。”五岁的小糯米团子冲着她甜甜地笑,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抓着她的裙摆不松手。
她大致猜出这孩子为何五岁还不会说话,她俯身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小脸,微微笑道:“是姐姐。”
听说这几年,吊着一口气的兆信帝驾崩,她的兄弟们也死的死,贬的贬,当年欺负她的四哥五哥尸骨都寒了,秋墨衍登基六年无子,宫里只剩下这个不会说话的五岁皇弟。
“姬姬……”
长歌牵着他的小手,去行听礼,那听礼十分的无聊,她听的昏昏欲睡之时,便见礼官惶恐地跪下来,秋墨衍冒雪赶来,身后跟着一群青年郎君。
她并不想见秋墨衍,只淡漠地垂眼,并未行礼,宫人们吓得瑟瑟发抖,秋墨衍倒是没说什么,只坐下来,说道:“小五,前几年是哥哥薄待了你,如今你及笄,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的,这些都是朝中适婚的郎君,各个风采卓然,对你倾慕已久,你可有喜欢的?”
她冷淡问道:“都给我?”
秋墨衍脸黑如铁,那十几二十个郎君本十分的愤怒,结果见她抬起小脸,各个胀红了脸,有些小激动。
“在下别才艺,祖父是太子太傅,今年年初中的三甲,目前供职于翰林院。”
“在下包志,家父参知政事,五殿下,我今年二十,府上五侍妾通房,日后也没有纳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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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石家栋……”
她看着这些自荐的清俊郎君们,微笑道:“诸位不介意我与萧霁之间的事情吗?”
众人脸色煞白,二十人中萎了一半。
秋墨衍冷声道:“小五,适可而止,萧霁对你无意,别忘了,当年他第一次见到你,就让朕诛杀你。”
皇族和异姓王结合,这是嫌秋家的江山坐的太稳吗?何况她幼年时险些被封皇太女!小五绝不能嫁给萧霁。
她漫不经心地笑:“原来他第一次见到我,就动了心,难怪这么多年不娶妻,你们确定要与我相看?”
余下的十人中又吓退了一半,只剩下五个胆大的,咬牙说道:“殿下莫吓唬我等,我们是不会就此被吓倒的。”
“摄政王大人据说不近女色,他与殿下的传闻如果是真的,怎会放任殿下在宫里不闻不问?”
“没错,殿下莫要考验我们的真心,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她的视线落在殿外,看着长廊上踏雪而来的萧霁,微微一笑:“那你们不如去问萧霁本人。”
雪下的极大,萧霁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外罩着雍容华贵的青色鹤氅,鹤氅上落了一层薄雪,他进殿,凤眼幽深地看了一眼满殿的郎君们,冷淡开口:“陛下也在,这是在做什么?”
满殿郎君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传言萧霁和五殿下是去年行宫定的情,两人时常夜半幽会,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