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觉得老脸都被孙女丢尽了,但是真没办法,孙女太能闹人了,先不说秋长歌愿不愿意,这话他得说,不然估计要跟他这个爷爷绝交了!
傅怀瑾用眼神询问着长歌。
长歌点头,说道:“那我让经纪人留一张票,并且说明是借古琴换的票,这样粉丝那边也能理解,算是嘉宾票。”
张院长喜出望外:“当真?那就谢谢秋女士了。”
“嗷,姐姐,我好喜欢你……”电话里有少女压低的兴奋的叫声和一些背景杂音。
长歌闻言微微一笑,年少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地追星,可以大声地说喜欢一个人,可以不害怕走错弯路,勇敢地走下去,不像她,这些年早已变得沉默。
傅怀瑾挂了电话,看着长歌唇角一闪而过的笑容,看的有些痴,低头轻轻吻上她唇角的笑花。
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让人多么的心动。
长歌瞳孔微缩,许久,闭上了眼睛。
极其忙碌的一天,等睡下已经是深夜,不知道是不是生辰将近的缘故,长歌夜里冷的发颤,陷入沉沉的梦魇中,她独自一人走在浓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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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黑沉沉的,到处都是迷雾,唯有前方透出一点稀薄的光点,她在黑暗的雾气中走了许久,终于靠近了光点,走近了才发现那是墓碑前燃烧的磷火,一点点地亮起,熄灭,像是人由生到死短暂的一生。
野草长满坟头,墓碑上的字迹被野草和泥土掩盖,她一点点地抹掉上面的泥土,看见上面刻着的字迹:“秋氏长歌之墓,夫穆青衣。”
她瞳孔一震,猛然睁开眼睛,冷汗浸湿了薄薄的睡衣。
“长歌?”傅怀瑾还未睡下,见她眯了一会儿就浑身冒冷汗地惊醒,脸色微变,伸手抱住她有些发颤地身体,问道,“做噩梦了?”
她点头,视线凝了凝,看清卧室的布局,沙哑说道:“我梦见……”
她声音顿住,她梦到自己死后被埋的地方,孤零零的一座坟,墓碑断裂,杂草丛生,长歌眼眸微潮湿,闭眼靠在他怀里,低低说道:“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许是魂魄有些不稳。”傅怀瑾将她抱的更紧了点,炙热的身体包裹着她,哑声说道,“我念一段经文为你安神。”
长歌点头,听着他在耳边用低沉浑厚的声音念着经文,心底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忽而想到,那也不知道是第几世的墓碑,不过若是她死后,是穆青衣为她立碑,也何尝不是一件圆满的事情。
这世间圆满的事情本就不多,不必苛求。
听了经文,长歌心神渐渐安定下来,不知不觉沉沉睡去,这一次没有浓郁的挣脱不开的浓雾和梦魇,梦里只有一棵巨大的桂花树,一群雪白的小兔子在桂花树下蹦来蹦去地玩耍,无比安宁。
傅怀瑾见她渐渐平静下来,低声唱经,一直未停。
*
早上长歌醒来时,就见傅怀瑾眼下都是乌青,因为唱经唱了一夜,嗓子彻底哑了,发不出声音。
她目光有些氤氲,下楼去给他煮了一小壶茶,加了罗汉果菊花和胖大海。
中午的航班,杜敏过来送机,见傅怀瑾发不出声音,顿时有些吃惊。
“咋回事呢?傅医生的嗓子怎么了?”
长歌低声说道:“昨晚我睡的不安稳,他给我唱经,今早就这样了。”
普通人唱经也不至于一晚上就彻底说不出话来,傅怀瑾唱经文,多少带着点念力,持续加持,说不出话还是轻的。
杜敏有些动容,她原本是不太相信爱情这玩意儿的,但是看到长歌和傅怀瑾,才惊觉,以前不相信是没有遇到过,寻常热恋中的人,大多都是带着世俗的眼光,衡量利益和地位,唯有这两人,爱的是纯纯粹粹的对方,无关身份地位。
所以傅怀瑾这样的人,才能损伤自己的嗓子一晚上唱经,只是为了长歌睡的能安稳一些。
每一天都被傅医生刷新新的认知。
“那带药了吗?这一次青市的很多布置都是傅医生安排的,他过去的话,应当会有一些应酬,就算不吃饭,省委市委的领导肯定是要见的,到时候说不出话来,可怎么办?我跟你们一起过去吧?”
杜敏越说越没底气,她去能干什么,就做多打杂做点跑腿的事情,她也代替不了傅怀瑾啊,人家是什么身份,她最多是长歌的小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