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辜负的,只有他自己和小草。
大长公主见他至今依旧没有觉悟,仿佛天生就少了一根情丝,低低叹气:“这些天,你收到小草的书信了吗?”
谢景焕摇头,声音沙哑:“小草已经很多年没有给我写信了。我留了一队人在南疆,每七日会有书信传来。”
他记得小草以前很喜欢给他写信,那时候他整日奔波在外,她初初掌家,人前威风,人后都是偷偷哭的,那时候她总爱写一些琐事和解决的麻烦,然后求他夸奖。
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她不再写信的呢?谢景焕记得不太清楚了,大约是从她认识崔玉壶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日日地生疏,渐渐形同陌路。
从金陵回来,他本想去南疆接她回来,但是听说崔玉壶陪她一起去了,准备在南疆安家,那一刻他又犹豫了,或许回到故土,小草会过的开心一些。
他们是一家三口,而他不过是一个外人。
大长公主暗暗叹息:“小草离开的时候,过来看我,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南疆。我拒绝了。我想守在你师父身边。这些年人世沉浮,改朝换代,我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能寻到一处老死之地,已然是一种幸福。
景焕,这些年,你一直身不由己地被人推着走,有想过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
她纵观谢景焕的一生,唯有两字可言:“悲剧”。
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步步地推着走上了这一条孤绝的不归路,最后落得一个九洲传奇的孤寡名声,亲人、爱人、朋友皆离他远去。
功成名就之后,他只得来这道山,在他师父坟前,祭两坛烈酒,醉生梦死。
今日就算是为了小草,她也想撕裂他的伤口,点醒他。
谢景焕呆呆地看着河里游来游去的鱼,他想要什么?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甚至不如这河里的鱼儿快乐,他好似什么都有了,又好似一无所有。
只有喝醉以后,在梦里才能梦见往昔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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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到过去,师父还在,小草还在,我们一家四口相依为命的时候。”
谢景焕眼眸微微刺痛。
大长公主叹气:“原来,你的所求里,并没有那位月娘子。”
谢景焕呆滞,明歌吗?他张了张口,他多年执念就是接回明歌啊!原来,明歌并不在他的所求中吗?